趙白衣微微眯眼,搭在腿上的雙手交叉微微摩挲,似在思考。
“……”氣氛變得凝固。
薛白芷咳嗽一聲,起身到內室去了:”我想起來有藥沒收好。”
柳醉玉目送他的背影被內室門遮擋,而後轉頭看向趙白衣,眼眸清澈,問道:“白衣你有什麼看法?”
趙白衣眸底淬雪,又被垂落的長睫遮擋,隻聽得聲音清冷:
“看得出,他很希望你是他中意之人。”
這話有趣,“他希望”“他中意”,可這分明是兩個人的事。
柳醉玉微微撇嘴:“我謝謝他哦。”
那語氣有幾分不屑,落到趙白衣耳中帶著幾分氣鼓鼓。
他忽而輕笑:“怎麼?不高興?”
“中意之人?我?”柳醉玉麵上掛著一絲嘲諷,“不是廢物,有極大利用空間的我?”
趙白衣眸光微深,輕笑著看著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似乎對他有些敵意?”
柳醉玉抿唇,垂眸,嘟囔道:
“我隻是……不喜歡那種被服從的感覺。你說的好像,他中意我,我便要成為他中意的對象一樣。”
趙白衣頓時一怔,而後溫聲道:“抱歉,是我失言。”
他一道歉,柳醉玉便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沒有,也是我衝動了,一股子不知道哪兒來的氣,就發泄出來了,對不起。”
她心中清楚,不止是趙白衣,其實她心中,對於皇族趙氏,對於世家權貴,是存有怨恨的。隻是有更光明正義的理由和目的在前,這些許怨憤,變得無足輕重。
然而不重要,不代表不存在。
今日與趙北宸短暫相處,不管他故意去找她與否,後麵的指點絕對是有心為之。
這樣的一次指點,就是人情,就是授恩。
在郢都,人情不值錢。但上位者的任何人情,可重如山嶽。
雖然,趙北宸的態度的確已經很是溫和、懇切,但本質上仍是他給予賞識,她便要應著這恩賜般的賞識,這惹了她鬱悶。
作為一個“下屬”型的人物,她對“領導”抱怨不滿,這很正常吧?
“不用道歉。”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發頂。
趙白衣眼神溫柔寬容:“是我說了不合適的話。”
柳醉玉勉強笑笑,又道:“我還沒說完。今日趙北宸既表露親近之心,未免有悖於先前顯露的性格,我便順著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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