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書院規定,學生們照常早起晨練後,去膳堂用飯,之後回來上課。
今日,第一節課就是大洲四國文學的課。
一到這種課多的是學生犯困,柳醉玉就是其中之一。吃飽喝足,她順從心意迷迷糊糊地趴到桌子上。姿勢一擺,瞌睡上頭。
“怎麼又睡?”趙白衣瞥了眼,忍不住嘀咕。
薛白芷也來上課了,坐在柳醉玉另一邊的位置上。這麼幾息的功夫,柳醉玉已經進入了淺眠。
薛白芷伸手,將她脫下來的外套給她披上,道:“許是年紀小覺多吧。算了,讓她睡吧。下節課講文學,她醒來也不會聽。”
趙白衣歎息一聲:“一身莽勁,心思不定。”
“畢竟還小嘛。”薛白芷好脾氣地為她辯護。
前麵趙承霖瞧見這邊的情況,嗤笑一聲,嘲諷十足。
趙承霖扭回頭去,正巧與同樣收回目光的趙雲霄對上眼。
兩人對視一眼,又雙雙移開,兩看兩相厭。
待上課時,柳醉玉睡得昏天黑地、心安理得,夫子走過來瞧見,也已經習以為常,不予理會。
先前對於這種情況,還有夫子憤然上報,卻得到院長回複,言明安平侯年幼,不必苛求,隻在武學、騎射之類的課上抓得嚴些即可。
自那以後,甲班的堂課夫子們學會了心平氣和地視而不見。
柳醉玉確實覺多,尤其所謂“閉門謝客”三年不安生的日子之後,在這樣溫暖安穩的書院中,身邊又有白衣和白芷守著,睡得那叫一個香。
但是正是香的時候,她被人拍醒了。睜眼一看,是趙白衣:“哎哎,醒醒,走了,準備去草場了。”
柳醉玉爬起來伸個懶腰,這才清醒些。
哦對了,下一節課是武學課。
大洲尚武,諸國皆有規定,凡身體狀況允許,所有人都需習武鍛煉。作為大郢最高規格的書院,這裡也極為重視武學與騎射,武道課程在全部課程中的占比達五成。
甲班眾人換好衣裳,裹發束袖係帶,排開隊列站在草場上。甲班不過二十來人,站成兩排。
柳醉玉因為個子矮站到第一排最邊緣,身邊是趙白衣。
不多時,這堂課的夫子走過來。
“我的天!怎麼是……他?”隊伍中,有人發出驚愕的聲音。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約而同神色一震,驚訝、畏懼、疑惑、激動,神色各有不同。
柳醉玉看著走來的人,心中一緊:趙北宸!
裕王趙北宸朝這邊來,冷眼橫眉,玄衣錦帶,束發金簪,身形健碩,步步生風,威兮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