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薑律呡著嘴,有些不太敢與宙斯對視,眼神飄忽道“哥們兒好像給她傳染了”
“傳傳染?”宙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傳染啥了?”
“一些羞於啟齒的小毛病。”
“不可能啊!”宙斯下意識否定“她可是食屍鬼的王,本身就一身致命病毒,還能染上那種病?”
“大哥,你也不看看得病的是誰?”
薑律突然驕傲起來“哪怕就是尋常淋病,經我這麼一倒,也是相當致命的好吧?彆說食屍鬼,你給我找個天使來,我都能分分鐘還你一個生化危機。”
“去你媽的生化危機!”宙斯終於繃不住了。
“你不是說你有弟妹輔助,用它能治愈其他人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薑律聳聳肩“我自己都沒來得及治愈呢,出來的全是病毒,我能有什麼辦法?”
宙斯見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稱讚道“你讓我感到惡心!”
“但是我也不是不負責的人,我給了她之前沒用完的聖水。”薑律解釋道。
在【十日地獄】結束時,薑律得到了三份聖水,當時本以為除了賣錢並不會有什麼用,但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jier竟然也有放假不出診的時候,聖水還是派上了用場。
“就是你說的那個,在佛羅倫薩用來破壞了上帝計劃的重要物品對吧?”
“沒錯。”
“給我來點。”
“啊?”薑律一愣,然後嚴肅地緩緩搖頭“我覺得你不會想要的。”
“好東西誰會嫌少?”
“那你等我病好了讓赫拉來找我現榨。”
“?”宙斯茅塞頓開,憤怒道“你管這玩意兒叫聖水?”
薑律不做解釋,隻是叉著腰,得意洋洋。
但既然薑律給了聖水,按理來說傳染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這下子宙斯又不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啊,為什麼她不出來?”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薑律歎息道
“聖水有點太過強力了,不止我傳染給她的病被治愈了,她自己身上本來就有的病毒也全被淨化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現在巨勾八聖潔,我願稱之為黑喰~気高き女王は白濁に染まる~”
薑律對食屍鬼女王的稱呼,宙斯覺得自己按理來說應該是聽不懂的,但是又好像聽得懂,就很神奇。
薑律則繼續道“總之就是,她現在有點不太好意思出來見人,正琢磨著怎麼麵對她的那些仆從。”
“她這都不弄死你啊?”宙斯扼腕歎息“你究竟是讓她多快樂啊?”
薑律搖搖頭,本著有一說一的原則糾正道“我也挺快樂的其實。”
說話間,隧道已經快要走到了儘頭。
宙斯顯然也沒有再進行這個話題的興趣了,轉而道“一會兒見到了諾登斯,你記得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
“為什麼?”薑律覺得奇怪“我也就算了,現在確實不適合裝大尾巴狼,但是你這個分身雖然垃圾,但你本人不還沒死麼?你完全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啊。”
“不你不明白。”
宙斯眉眼間滿是惆悵“不管怎麼說我都曾經著了他的道,在我搞清楚幻夢境的運行邏輯之前,我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丟臉。”
“哦,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薑律突發奇想“那我們起個假名糊弄他吧?”
“你現在用的不本來就是假名嗎?”
“不不不,我是說整個兄弟假名。”薑律躍躍欲試地鼓動道。
宙斯一聽,也是有些感興趣“比如?”
“我叫鬼**薑,你叫神棍宙怎麼說?”
“什麼逼名字?”
宙斯瞬間後悔了。
薑律還想說什麼,但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隧道的出口。
他們對視一眼,均是默契地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從出口探出了身子。
然而剛一出來,兩人均是有些困惑。
因為這隧道外麵的景象,竟然跟他們過來時的食屍鬼巢穴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的洞穴裡空無一物。
“什麼情況?”薑律茫然四顧。
宙斯多少了解些幻夢境的事,判斷道“我們應當是進來了,幻夢境其實就類似於現實世界的鏡像和延伸,所以我估計大部分事物都和那邊相似,唯一的區彆我想應該就是居民和一些自然法則的區彆。”
“唔”薑律思索著“那我們現在怎麼走?”
“你不是有錨點嗎?”
“那個是用在星空之門上麵的坐標,我連看地圖都費勁,你指望我能看懂坐標?”
宙斯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有時候光聽薑律講話的語氣,就連他都分辨不出來問題到底出在誰的身上。
不想和薑律掰扯到底是誰的問題,宙斯隻好說道“你拿給我,我來看。”
“你最好是能看懂。”薑律不情不願地脫去上衣,將胸前代表錨點的六芒星露了出來。
宙斯仔細端詳,認真分析,得出了結論“這玩意兒不就相當於是指示器麼?你試試把精神集中在它上麵試試,就想象它會發光。”
“嗯?”薑律驚訝“還有這種事?”
於是他按照宙斯說的,想象它在發光。
然後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六芒星開始像濱州一樣旋轉,並且真的射出了光。
“這下真成鋼鐵哦不,極霸俠了!”薑律激動握拳。
但諾登斯留下的錨點遠不止發光這麼簡單,它射出的光還在地上映出了一幅地圖。
這個地圖包含了幻夢境的一切,總共被分為了四個大陸區域。
大陸的西部分布著很多城市,應當是幻夢境居民最主要的生存區域,北部則是類似希柏裡爾那樣的冰封雪原,十分危險,至於東部,乾脆就是大片大片的禁區,荒無人煙。
而諾登斯所在的位置在地圖上已經被標注了出來,正是幻夢境的南部,一片遍布島嶼的汪洋大海。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薑律和宙斯此時就在和諾登斯坐標重疊的地方。
他們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轉動腦袋。
隻不過宙斯是往上看,而薑律是往下看。
“諾登斯不至於在地底吧?”宙斯首先提出了質疑。
但薑律也有他的理由“深淵之主,肯定在地下啊,在地麵的算什麼深淵?”
宙斯並不認同,但也沒有反駁。
他看著周圍的岩壁,皺眉道“不過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從這個山洞出去,不管往上還是往下,我們都得先找到出口或是彆的什麼。”
可他話音剛落,薑律那邊突然發出了古怪的動靜。
宙斯下意識回頭,卻見薑律的胸口的光不知何時不再常亮,而是開始閃爍起紅色的光來。
“你做了什麼?”宙斯連忙詢問。
薑律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我不知道,我把我們在地圖上的坐標和諾登斯的坐標連了一下,地圖上好像提示了個什麼,就這樣了。”
“提示了什麼啊?”宙斯焦急地問。
“不知道啊,我反應巨快兄弟,腦子都沒意識到那是個提示,就點了個確定。”薑律撓著頭道。
“你”
然而,就在宙斯剛剛張口的時候,在山洞的另一端,竟突然出現了一枚巨大的、由海馬拉著的海螺殼,在海螺殼前方,還坐著一隻半人魚。
薑律和宙斯如臨大敵。
但那留著八字胡的半人魚卻並不像是帶著敵意來的,他駕著海馬車停在了兩人麵前,盯著兩人問道“誰叫的順水車?”
“誒?”宙斯懵逼。
但薑律反應了過來“哦,我叫的。”
“看看你訂單。”
“什麼訂單?”薑律不解。
“就是你在哪叫的車,把界麵給我看一眼,我對下訂單。”半人魚有些不耐煩。
“哦,我不會操作,你看看怎麼個事兒。”
薑律頂著發光的胸膛走到半人魚身邊,半彎著腰仔細學習起來。
整個過程實在太過自然,即便宙斯有口大槽想吐,但終於還是憋了回去。
他們看著半人魚伸手在光屏上操作起來,點了幾下便把薑律剛剛劃過去的頁麵翻了出來。
仔細核對之後,半人魚點點頭“沒錯,上車吧。”
“這就行啦?”
薑律有些驚奇,宙斯則可以說有些驚愕。
他們想過可能會迷路,也想過可能會遇到各種麻煩,但沒想到會是這麼戲劇化的結果。
誰能想到幻夢境還能打車啊?
“哦,等一下。”半人魚突然想起了什麼,攔住了正要上海螺殼的兩人,滿臉懷疑地問道“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打車是要付錢的吧?換句話說,你們有錢嗎?”
兩人對視一眼,薑律試探著開口
“你們這兒的貨幣是”
“金貝殼啊,你們真沒有?”半人魚滿臉晦氣,便要趕兩人下車。
但薑律是什麼人啊,腦子反應比提示消息都要快的超級大腦,立刻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賠著笑對半人魚說道“師傅,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哥倆是第一次來咱們幻夢境,人生地不熟的。
但是不瞞你說,我們也不是來瞎晃悠的,其實我們是來探親的,你看你能不能行個方便,先把我們送到地方了,然後我讓我親戚來付車費?”
“你們到時候賴賬怎麼辦?”半人魚明顯有些不太情願,他很有經驗地道“哦,我把你們送到地方了,然後你們叫人過來賴賬,我勢單力薄,搞不好還被你們揍一頓,劃不來。”
“這倒是個辦法。”薑律開始思考可行性。
“什麼?”
“哦沒有。”薑律搖搖頭,保證道“這個你絕對可以放心,我們不是那種人,咱們出來闖蕩主打的就是個信任是不?你看我們倆外地人打車,都不怕你繞遠路宰客呢,這麼信任你,你就不能信任信任我們?”
薑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心比心的說辭,在魅力屬性和【說服】技能的加持下,很快就讓半人魚放下心來。
“說好啊,騙我死個媽。”
“呃”薑律一愣,又開始思考騙他的可行性。
這波好像是零元購啊。
不過也隻是想了想,雖然他是孤兒,但傳出去也不好聽,反正花的也是諾登斯的錢,該是多少就多少吧。
“上車吧。”半人魚招呼一聲,兩人終於乘上了海螺殼。
確認兩人進入海螺殼後,半人魚提醒道“這裡到你們定的目的地,中間會穿過一片深海,你們就普普通通的人類,千萬彆把頭手伸出窗外,不然窒息是小,說不定深海的壓力會瞬間壓扁你們。”
“哦哦,好。”
“謝謝師傅啊。”
“係好安全帶,出發了。”
幻夢境南海,整個大陸最大的一個島嶼,奧瑞巴島以南兩百公裡處。
海麵一下四千多米深的一處巨大海溝之下的深淵。
物理規則似乎在這裡根本不適用。
海水在深淵中倒灌,站在深淵之底抬頭看去,魚群仿佛飛在空中一般。
海水就像一麵鏡子,分割開了海麵之上的世界和深淵之下的世界。
在這個深淵中,存在著一個海下的國度。
而大深淵之主諾登斯,便是這個國度的王。
此刻的諾登斯,正端坐在一塊礁石之上,微垂著眼簾,狀若休憩。
在他的麵前,豎叉著一把三叉戟。
事實上,在薑律的意識在他麵前離開之後,他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他感應到了什麼,驀地睜開了眼,旋即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他應該來到了這方世界可是為何沒有來到我的麵前?”
“很近應該很近了才對。”
諾登斯從礁石上起身,心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然後他就看到,一架海螺殼海馬車幾乎筆直地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但就在海馬即將撞在諾登斯麵前的大地上時,駕車的半人魚猛地一拉韁繩,竟是讓海螺殼海馬車平穩著陸。
熟練地安撫海馬躁動的情緒後,半人魚回頭打開了海螺殼的門“到了。”
頭暈目眩的宙斯和薑律,攙扶著從海螺殼裡爬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黃秀娥,她在車上就吐了好幾次,也就是車上有嘔吐袋,薑律才沒被淋了個滿頭。
“師傅,你開的什麼車啊?怎麼這麼顛簸啊?”
半人魚淡淡地回應道“開順水車之前,我在西部開方程式的。”
“哦牛批。”薑律扶著車門豎起大拇指。
半人魚大手一揮“彆廢話,你親戚呢,讓他來付錢?”
“誒?對啊。”薑律這才想起來看地圖。
但明明地圖顯示諾登斯就在這裡,可周圍除了礁石還是礁石,根本看不到諾登斯的影子。
唯一能證明他們沒有來錯地方的,就是地上叉著的三叉戟。
“人呢?”薑律撓了撓頭“難道這個顯示的隻是三叉戟的位置,不是他本人的位置?”
“你耍我?”半人魚有些惱怒。
宙斯連忙拉架“算了哥,算了算了。”
“算個屁!你們欠我錢你叫我算了?”
眼看兩邊要吵起來,諾登斯卻是背靠著一個巨大的礁石,躲在幾人看不見的地方,雙拳緊握在胸前,滿臉猶豫。
“不是就一個人嗎?怎麼來這麼多這得麵對麵講話我突然好緊張該不該出去呢?”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張臉,用右眼觀察著幾人,嘴裡嘀咕個不停。
“唉這第一次來幻夢境就打車,還跟師傅吵起來,感覺好像很外向的樣子啊壞了,好煩啊,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好後悔,不該給他錨點的”
諾登斯抓著所剩無幾的頭發,一臉掙紮之色。
“怎麼辦怎麼辦”
“可是我如果不出去,他們會不會被抓走啊?”
“但是打車不給錢被抓應該天經地義吧?”
“可是我有錢但是不給,這算不算我的問題啊?”
諾登斯想著想著,竟是把自己給道德綁架了。
他給自己鼓了好幾次勇氣,終於勇敢地邁出了腳步,從礁石後麵走了出來。
“咳咳”
他咳嗽了兩聲,頓時吸引了幾乎要動起手來的幾人的注意力。
薑律一扭頭,正好看到了諾登斯。
他也不管這是不是本人,當即便跑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
諾登斯的雞皮疙瘩一下就上來了,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但是奈何薑律抓得太緊,他又不好意思使勁兒,一時間尷尬到無以複加。
而薑律這麼做也是有他的打算的。
他必須在半人魚麵前表現得跟諾登斯很親近,這樣才能打消他的疑慮,順便也能讓諾登斯礙於情分,不得不出手相助。
“哥!我們倆出來得急,忘記帶錢了,現在沒錢付車費,他要打我們,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諾登斯一愣,左右看看。
哥?他在叫誰哥?不會是叫我吧?我的天怎麼一上來就這麼親昵,救命,好想逃離這裡
可他的理智還是在的,他的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
於是他硬擠出一個威嚴而不失風度的淡漠表情。
“我已知曉。”
諾登斯上前幾步,來到了宙斯和半人魚麵前,而這個過程,薑律始終拽著他的手,亦步亦趨。
這讓諾登斯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在心裡大喊快走啊!彆拽著我!來個人把他拉走好不好求你們了!
心態炸裂間,他已來到了半人魚麵前。
諾登斯對半人魚淡淡開口“請問車費多少?”
離得近後,半人魚才注意到諾登斯的樣貌,先是有些不確定的表情,可突然臉色劇變“您您是,大深淵之主?”
群又炸了,等我多更新點到時候開個全訂群吧,老是被舉報也不是個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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