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值得被喜歡了?」/br「是值得他有膽魄多看公主一眼,覺著這世上還有好人,我想舜安顏在洞悉你的好意前,做不做額駙,能不能喜歡公主,是連想都不敢想的。」/br溫憲問:「他都不敢想,那他怎麼喜歡我。」/br毓溪都被妹妹繞暈了,笑道:「這隻是誇張的說法,誰知道人心裡想什麼呢,可我相信就算曾經有過皇後娘娘的玩笑,要為你們兩個孩子保媒,舜安顏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他在心裡偷偷喜歡了誰,更何況是公主。」/br「那麼他……喜歡我什麼?」/br「你反反複複問我這句話,難道在你們相知的這些年歲裡,在溫泉行宮相伴玩耍的日子裡,你感受不到他的心意?」/br溫憲急道:「怎麼會呢,我當然知道他心裡有我,他還說了那樣的話,說會忍耐一切辛苦,就為了能有一天……」/br後麵的話,姑娘家害羞了,不敢再隨口嚷嚷,心上人的心意,何其珍貴,她很小聲地嘀咕:「我就想知道,為什麼?」/br毓溪問:「那你為何喜歡舜安顏,喜歡他什麼?樣貌、人品、學識,又或是家世?」/br「嫂嫂……」/br「再不濟,是聽說了皇後娘娘昔日的玩笑,你就在心裡暗示自己,該喜歡這麼一個人?」/br溫憲連連搖頭,不屑地說:「從小到大,長輩裡拿婚事玩笑的不在少數,被說到我跟前來的,何止舜安顏一人,嫂嫂您是知道的。」/br毓溪笑道:「他若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你連他的名兒都不屑記著,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說到底,他喜歡你什麼,問嫂嫂不管用,可真跑去問他,他能給你滿意的答複嗎?」/br溫憲苦笑:「換我也一樣,我也說不上來。」/br毓溪道:「若非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就不會煩惱自己為何會被喜歡,可既然心意相通,且各自都有主意,照我看,你煩惱的不是舜安顏喜歡你什麼,而是怕這樁姻緣最終不能成的話,要給自己留個退路是不是?」/br溫憲像是被點明了心意,一臉緊張地望著嫂嫂。/br毓溪溫柔地摸一摸妹妹的臉頰:「怕什麼,就算不與舜安顏,皇阿瑪和額娘也不會逼你嫁給其他人,要是怕人笑話,那嫂嫂反而看不起你了,這是咱們五公主的做派嗎?」/br溫憲垂眸道:「嫂嫂,我這兒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可舜安顏就……」/br毓溪明白:「佟國維雖不願孫子做額駙,但這事兒早已藏不住,舜安顏若真不被皇阿瑪選為女婿,佟家必定丟臉成為笑話,你怕舜安顏從此在家族中過得更辛苦。」/br溫憲點頭,軟綿綿地靠在嫂嫂肩頭。/br毓溪說:「除非舜安顏作女乾犯科,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不然他要是做不成駙馬,隻有一個緣故,那就是你不喜歡,你不要他了。」/br「我?」/br「以此來推論,真有那一天,既然都是個不被你喜歡和在意的人了,他將來過得好不好,與你什麼相乾?」/br溫憲一下坐起來,眼眸清亮地說:「嫂嫂,我明白了。」/br毓溪笑道:「我家妹妹可是堂堂五公主,大清數一數二的尊貴人,就算是舜安顏,也不值得你煩惱,明白嗎?」/br溫憲打起精神來:「嫂嫂,我再也不煩惱,就等皇阿瑪下旨的那天,嫁給誰、嫁或不嫁,我都不能丟了皇阿瑪和額娘給我的尊貴。」/br「這就好,咱們倆說說,你放心,這些話嫂嫂連四哥都不提。」/br「嫂嫂隻會哄我,肯定回頭就告訴四哥了,您和四哥是無話不說的,我知道。」/br毓溪竟然臉紅了,嗔道:「不許欺負人,我把你哄高興了,你就來欺負人是不是?」/br溫憲卻道:「算計著欺負嫂嫂的大有人在,您放心,弘昐滿月那天,三福晉若敢放肆,我絕不放過她。」/br這麼說著,還真把三阿哥家的帖子念來了,得了大珍珠的三福晉,終於願意來喝侄兒的滿月酒,但帖子隻是家中管事代寫的,比起大福晉她們的誠意,可就差遠了。/br毓溪是不在乎的,隻管和妹妹說悄悄話,到時辰了命青蓮好生送出去,今日有妹妹陪伴,一天光陰很快就打發了,心情格外好。/br紫禁城裡,在額娘懷裡睡了一覺醒來的七公主,已經被太後接去寧壽宮吃點心,德妃處理完內務府的事,見了幾個總管太監後,看著時辰差不多,就與環春散步往神武門來,好親自接閨女回去。/br「今日這風,怪膩人的,今夏恐怕要熱得厲害,早些備下防暑的藥物,給胤禛送去些。」德妃吩咐道,「毓溪自然會替他料理周全,就怕他偷懶毛躁不理會,如今我還能壓著些。」/br環春笑道:「每年都一樣,奴婢留心著呢,不過您看這天氣越來越熱,哪有人大夏天戴珍珠,出了汗好好的珠子都毀了,不如做簪子發飾更合適。」/br德妃忽然計上心頭,說道:「我那一盒珠子,你送去延禧宮,讓覺禪貴人和胤祥他額娘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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