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209章太皇太後的思量
皇家行宮,小佛堂。
太皇太後此時跪坐在蒲團上,去掉了通身裝飾,隻著了一身淨衣,滿頭銀絲披散開來,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慢撚,視線淡淡的看向下首跪著回話的人,眉頭輕皺。
“你說什麼!”太皇太後身側的嬤嬤冷聲問道:“太皇太後跟前回話,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且說清楚!”
下首跪著的黑衣暗衛身上還帶著傷,嘴角還掛著血跡,此時一個頭磕在地上:“太皇太後,奴才也不敢萬分確定。傷了奴才的人,那人當真和國師生的甚是相像。奴才此行中怕是中了劇毒,險些丟了性命。我大景最擅用毒的,非國師莫屬奴才猜測,或許此人就是國師。”
“國師.”太皇太後輕輕的呢喃了一聲,手上撚佛珠的動作也亂了幾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問道:“院子裡除了此人,可還有旁的可疑人士?你可瞧見六殿下了?”
暗衛沉吟道:“那家中,卻不對勁,因著那人的緣故,奴才不敢靠近,隻是匆匆一瞥間,似乎瞧見了黎將軍。隻是,咱們上次抓到的那個賊人,咬舌自儘了,但奴才在那人身上發現了皇家暗衛的烙印。應該出自攝政王府。”
他說著,麵色又慘白了幾分:“想來,太皇太後您猜測的沒錯,六殿下想來已經遭了毒手。那毒,應和皇上身上的毒出自一處,無藥可解”
“放肆!”
說到這裡,太皇太後忽然冷嗬了一聲:“膽敢如此詛咒六殿下,誰給你的膽子。”
隨著這一聲嗬斥,太皇太後手上的佛珠應聲而斷,零零散散的散了一地。
“奴才不敢。”暗衛額頭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掉,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姓景的他到底要做什麼?當真是要和他攝政王端一個飯碗了!”
太皇太後眸色微眯:“查,再給我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帶的大隊人馬過去,哀家還不信,這天下莫非已經是他景萬寧的了不成?”
“太皇太後您注意身子,身子要緊啊。”嬤嬤膝行上前,心疼地捧住太皇太後的手,小心地想要將佛珠的絲線從太皇太後手裡麵一點一點的抽離出來。那絲線已經將太皇太後白皙的手指勒出了血跡來。隻是太皇太後不知在想什麼,遲遲未曾鬆開。她立即又勸道:
“太皇太後也莫要太憂心了,猜測聖上中的奇毒,應當出自國師之手。若傳言為真,說不定國師有法子可解。
再者這件事情也未必就沒有轉機了。攝政王可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一直苦尋國師。可若那人真的是國師,他一直隱居在大荒地界,還和咱們六殿下待在一處,太皇太後您不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嗎?”
太皇太後側頭看過來,仍舊皺眉沒說話。
嬤嬤小心地將絲線從她的手裡頭抽了出去,暗自鬆了一口氣,立即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她處理傷口。又一邊兒處理,一邊兒繼續溫聲勸道:“國師如今的態度還說不準呢,也未必就和他攝政王是一條心了。再者,誠如太皇太後您剛剛所言。如今還沒瞧見六殿下呢,說不定殿下安然無恙也未可知。您如今最要緊的是要保住身子,要不然,豈不是如了攝政王的意?”
太皇太後恍惚間又坐在蒲團上,任由嬤嬤給她上藥,盯著地上一顆一顆的珠子,聲音又又恢複了之前的平和:“這話不無道理。小六這孩子受苦了,他若是在,那是最好。隻不過,他若是出了事端,也是時候提前準備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