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九斤毫不客氣一把推開那擋路婆子,扶著自家姑娘的手往前挪移幾步。
她力氣極大,玉琳琅被她護在身前,旁人也近不得身,大多隻能乾瞪幾眼鼻孔哼氣。
主仆倆徑自來到回春堂門前,見藥童正與一名體格壯碩的男子扭打一處,可顯然少年人不是那男子對手,被人摁倒在地一拳拳挨揍。
旁邊癱坐一名老婦,拍腿嚎哭,“回春堂庸醫治不了我家娃兒,現在還惱羞成怒動手打人呐。”
老婦兩手相當有節奏地拍打兩腿,邊嚎邊叫,“誒呀呀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啊。”
一位年輕大夫漲紅臉,攙扶著氣喘不已的老大夫,磕磕巴巴辯駁,“你,你們彆來胡鬨!你家孩子,分明送來時已經斷氣!我們當大夫的,又,又不是神仙,如何救治屍體?”
“放屁!”老婦騰地跳起身來,一臉潑辣怒罵,“我家二妞送來時,分明還有氣,就是你們誤診呐,我家好好的孩子就葬送在你們這些庸醫手中。”
“你!!你怎如此不講道理!”年輕大夫麵皮紫漲,氣得眼中泛出點滴淚花。
“誰不講道理?”壯碩大漢被兩名看客勸架拽開,扭頭怒吼一聲,“你們回春堂醫死人,欺負俺們莊稼漢,難道就是道理?”
“俺們知道,在你們這些貴人們眼裡,俺們就是那地裡的泥土,犄角旮旯裡的草!但俺家二妞一條命,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這孩子,是傷到腦袋了?”
一名身形乾枯削瘦的女子,正緊摟嬰兒默默垂淚,忽聽玉琳琅輕聲詢問,不由身子一僵。
她原就站在玉琳琅幾步外,此時見玉琳琅靠近查看,趕緊抱著孩子往後避了避。
“是,就是不小心磕到了頭。”老婦飛步上前擋在眾人麵前,扯著大嗓門怒嚎,“本是小小磕傷,誰知竟被回春堂庸醫給治死了。可憐我那二妞啊,才五個月大就沒了性命!”
玉琳琅看了那嚎喪的老太婆一眼,“我剛才看了一眼,發覺你孫女的腦袋,兩側都有凹陷傷,這顯然不是你所說的,不小心磕碰了下。乾脆報官吧。”
她抬眸看向回春堂門口的老大夫,“既有疑問,何不報官?請個仵作來驗驗傷,一驗即知。何必在這與人互相扯皮,又擁堵道路,實在不妥。”
“是,是,報官,現在就報官!”老大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他剛才委實被這一家幾口鬨得頭昏腦漲顧此失彼,如今對上眼前這姑娘清淩淩一雙眸子,莫名其妙心定了幾分。
老婦嚇了一跳,連聲高喊怒斥,“不能報官?報什麼官呀?當誰不知道你們這些開醫館的都朝中有人呐?報官有什麼用?還不是官官相護來著!”
玉琳琅差點笑出聲,“老太太,你在這魏州府城大街上,高喊官官相護,置魏州刺史於何地?你如此口無遮攔藐視朝廷,容我提醒你一聲,是會被當街責打三十大板,並投入大牢,治你一個汙蔑朝官之罪。”
老太一臉懵逼,麵色由青轉黃,繼而騰地坐倒在地,繼續使她撒潑滾地那招,翻來覆去嚎哭。
壯碩漢子趕緊上前抱自家老娘,扭頭惡狠狠瞪向玉琳琅,“你嚇唬俺娘乾什麼?她不過一個村間農婦,哪懂什麼汙不汙蔑的?”
眼看有藥童跑出人群去報官,壯漢也跟著急了,“算了算了,俺不跟你們多囉嗦。你們賠俺一兩銀子,俺回村葬了俺這可憐閨女,這事就算了了。”
圍觀眾人不由一陣唏噓。
“你堵著路不讓來往行人通過,鬨這麼大事又想跑?沒這麼容易吧。”九斤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