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新水一條街迅速被陳不予派人封鎖,街頭街尾都由差役們臨時接管看守。
魏玲一臉嚴肅出現在現場,拎著藤編箱籠繞著馬車轉了一圈。
“這車是怎麼出現的?”
“大,大人,是一匹,一匹黑馬拉過來的,就停在我們酒樓門口。”兩夥計都快嚇傻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魏玲四下看了看,“那馬呢?”
“馬呢?馬?馬呢?”夥計磕磕巴巴互相對視一眼,腦子都有些發懵。
“馬剛剛自己往街那頭跑了!”酒樓對麵的小商販,指著街角位置喊道,“它自己踏踏踏跑的可快了。”
“是妖魔,定是妖魔所為!否則為何沒車夫?馬自行拖著屍體來這兒?”
眾人都朝他所指方向望去。
陳不予揮揮手,立刻便有差役順著那條路線一路追蹤而去。
魏玲輕輕掀開車簾。
車內,女屍端坐木桶中,耷拉腦袋披頭散發,紅殷殷的血水落入眾人眼簾。
有膽子小的,立時嚇的臉色煞白,衝到角落嘔吐去了。
魏玲往鞋上套了兩個布袋,蒙上臉點燃蒼術躍上車,一臉沉凝查看車內狀況。
“一驗,死者為女性,年約十七八。”
“死者頸部以下,全部泡在血水之中。木桶是家用常見木桶。”
魏玲蹲在木桶前,戴著護手的雙手輕抬,將女子麵部微微托起。
一張死氣沉沉的女子臉龐出現在魏玲眼底,口中被緊塞一塊抹布。
“死者前額有碗口大傷,目測為五寸,需再驗仔細丈量。“
“死者前額傷並非致命傷。”魏玲輕輕撥動女死者頭發,一一驗看,沉聲道,“死者死前應被拖行過,頭皮有扯裂痕。”
魏玲從陳不予手中取過一把木鑷子,輕輕拖拽女子口中抹布,將之取出。
“死者口鼻處有大量出血痕,鼻骨斷裂,上下兩排牙齒,各斷三顆牙。推測死前被人用拳,狠擊麵部多次。”
“車體四周空無一物,不見凶器蹤跡。”
魏玲示意差役們上前,將木桶裡的女屍搬到馬車外進行驗看。
差役們臉都發綠了,個個咬緊牙屏住呼吸,戴上護手把女屍從水桶裡拖出來。
玉刺史匆匆趕來,見到平放在薄布上的女屍,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死者全身被割二十八刀,傷處目測三寸大小,需再驗一一丈量。”
“死因是什麼?”陳不予追問。
“死因是全身放血,失血過多而亡。”
“可能確定死者身份?”玉刺史整個人如遭雷擊,上前一步問道。
“從死者身上搜出這個,應能幫助確認身份。”差役將一塊雕著含香二字的木牌遞給玉刺史過目。
玉刺史將牌子翻過來一看,上麵刻著個“四”字。
“這是什麼牌子。”
魏玲推測,“看這木牌上掛著一柄鎖匙,會不會是哪家客棧或酒樓客房?”
玉守道沉著臉一揮手,“去附近酒樓客棧問問,可曾見過這種鑰匙。”
夜空蒼茫,暗靄籠罩。
南山群峰掩映在一片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