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眉心微微一跳,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我讓人查了下你的檔案,你是大半年前入學的,時間並不長。”
“你就是幫餅叔查陶雨荷的事才會入學。餅叔最後望著我的方向對我說,你們都是好人不該受我牽累,聽著奇奇怪怪的。細細一想,這個不受牽累指的就是你吧許小姐。”
“餅叔最後點了一把火,帶走所有未出口的秘密。陳大人魏大人那邊也算是結了案,便不會再把注意力放你這邊。”
許冬蘭婉柔一笑,“所以,玉姑娘是想,揭穿我?”
玉琳琅不想回答,隻麵無表情看她,“以你的性子,若想跟彆人好好相處,定能討所有人喜歡。看黃姑娘就知道了,你是故意和李虞她們交惡,讓她們用同樣的整蠱方法對你。”
“是你從她們口中旁敲側擊套出真相。”
許冬蘭眯著眸,又笑,“人在特彆張狂時,總是不能很好控製情緒。”
“她們不打自招。”許冬蘭的眼神逐漸冷了下去,“李虞自己都親口承認了。她們說,若非看我背後有個當小官的父親,可以讓我跟那個誰一樣,悄無聲息消失在書院。”
“她們說沒人動得了她們。”許冬蘭大概是想到那一日的情景,目光竟像淬了幾分毒,冷的可怕。
【你父親不過是個小小司農寺監丞而已,我們是看在你同為官家小姐出身,才對你客氣幾分,你休要不識好歹。】
【以前比你還傲的人,墳頭草怕是有三米高了吧。我們親眼看到那家夥在地上爬來爬去求我們救她。可最終呢,慘兮兮流乾血死不瞑目哦。嗬,跟我們作對之人能有什麼好下場,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了。】
許冬蘭想到那日她被人推跪在地,冷水順著她發梢一滴滴落到身上,眸光便隨之寒厲。
“這些肆意傷害彆人的魔鬼,她們不該死麼?”
“她們害了彆人一家。”許冬蘭冷冷出聲,“早就該死了。”
“若非我身後還有個當監丞的父親在,她們會放過我麼?不會!”許冬蘭自問自答,忽而笑了笑,“我是故意的,為了節省時間,我處處模仿雨荷的行為舉止,去刺激她們。”
“果然,她們很快就上了當。再打聽到我也是從五壺縣小村子來的鄉下姑娘,便開始暗暗欺負我。”
許冬蘭歎息一聲,“黃姑娘人太單純了,有時還會壞我的事。”
“不過好在一切付出都是有回報的。”
“玉姑娘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還呆在魏州府,確實是想等個答案。我想知道,平素作惡多端之人,到死的那日,會不會感到恐懼害怕,會不會後悔。”
“李姑娘還真是沒讓我失望,她臨死前那番表演簡直淋漓儘致叫人歎為觀止哈哈哈。”許冬蘭突然大笑出聲。
“這麼壞的人居然也怕死。我想著,大概這世上沒人不怕死。”她深深望了玉琳琅一眼,“還是要多謝玉姑娘的,你幫我清理掉何碧月窗下的雜物。”
“就算我不清理,一根木棍兩塊白布外加小到可憐的鈴鐺,也查不出是你所為。即便查到你來過我這院子,你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認毫不知情。”玉琳琅麵無表情出聲,“你知道餅叔那匹黑馬的下落麼?”
許冬蘭搖搖頭,“並不清楚。他有很多事都是背著我進行的,我其實出力並不多,隻是幫了點小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