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名?”霍氏猛地從凳子上蹦起,露出一臉猙獰之色,“博彥聽誰說的?亂嚼舌根!”
怎麼可能?她的翩翩這般聰慧優秀,舒雲上下誰人不知,怎就被書院除名了?
不可能的事!定是有人故意汙蔑她女兒名聲。
霍氏心裡慌得不行,抬眼就見玉博彥一頭汗闖入玉翩翩房內。
好在還保持半絲理智,玉博彥隔著屏風站定身形,滿麵怒容沉聲說道,“母親,你還沒聽說麼?外麵現已傳開了。“
“翩翩今日在夏季繡品會上被琳琅當眾揭穿,剽竊她人繡品參賽博名聲。當時有不少夫人小姐在場,書院周山長言道,翩翩私德敗壞,不適合繼續留在書院。所以當場就將她開除,並說終身不再收錄此人。”
“啊。”霍氏氣的心梗,一手捂住心口便突然倒下。
幾個丫鬟嬤嬤連忙伸手扶住她,半拖半拉將她拽到太師椅坐定。
“玉琳琅,玉琳琅她怎敢,怎敢如此毀我翩翩?”
“母親,這關琳琅妹妹什麼事?”玉博彥怒其不爭,方方正正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都這種時候了,母親不去怪責剽竊她人作品的玉翩翩,卻怪琳琅妹妹心狠?你這實在偏心太過!兒子也無法認同。”
“翩翩是與你打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你就沒半點心疼麼?”霍氏被兒子一番話說的肝膽俱痛。
玉博彥冷著臉回道,“我確實心痛,但琳琅妹妹難道不是自家妹妹?聖賢書教會我們處世之道、高貴的品德與思想,卻並非讓我們去做一個,不知明辨是非,知禮而不守禮之人。”
“母親,翩翩妹妹錯了為何不能認,這種試圖將過錯推到她人身上的做法,恕兒子無法苟同。”
霍氏氣的捂住心口,抬手指著自家兒子“你”了半晌,沒能“你”出個理所然。
老太太氣得拄著拐杖“咚咚”敲擊地麵,“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這下好了,整個玉家因為玉翩翩這事,必然鬨的家喻戶曉,往後無人不知玉府出了這等品行敗壞的盜竊之徒。”
“霍氏,你是怎麼教女兒的?”
霍氏此時也悔的不行,深恨自己當初怎就一時起了私念。
是為何會起這愚蠢念頭的呢?
是送繡品去王錦記的路上,隨手抽出一看,當即被這幅繡圖驚豔的無以複加。
是私心作祟,認為一個長年養在鄉下的姑娘,怎能比她嘔心瀝血精心栽培的女兒優秀百倍?
繡品送去王錦記裝裱之前,她盯著翩翩一針一線拆了玉琳琅名字。
母女倆坐在王錦記對麵的茶樓裡,拆改繡名滿頭大汗,翩翩當時手還抖著,繡上去的名字亦有些歪歪扭扭。
究竟是為什麼霍氏此時已經說不清了。
她隻知道,自己嬌花似養大的姑娘,不應比丟在外麵養在鄉下的差,不應該,完全不應該啊。
霍氏用帕子捂住臉嗚嗚哭出聲,也不知是悔的還是恨,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哭哭哭,哭有什麼用。”老太太一臉嫌惡掃了霍氏一眼,“看看你乾的好事,自家嫡嫡親的姑娘不親近,扔在外頭散養。撿來的鄉下丫頭當個寶,看的跟眼睛珠子似的。”
“要我說啊,這不是我兒的種本身就不太行。你瞧瞧博彥多會讀書,不就是繼承他父親的聰明才智麼?還有琳琅,琳琅那孩子又會醫術又會勘驗之術,一看就是個伶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