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走下樓,見驛站管事被人綁了扔在一旁,堵著嘴還嗚嗚發聲。
此番龍虎營領兵之人,原出自禁軍金吾衛,名韓河。
龍虎營自從出了私自發兵一事後,皇帝便將校尉以上所有將領都換了個遍。
這韓河也是暫調龍虎營,代管三團。以一隊百人,一團十隊而言,三團差不多也就拉來一半人。
想來皇帝挺有自信,覺著天子腳下晉州府內,鬨也鬨不出太大亂子。
“玉狐大人。”韓河上前稟報,“驛站外看守的共有十七人,如今十二人被我們當場擒獲,倆人絞殺,另有三人逃脫。”
玉琳琅“嗯”了一聲,瞥了眼鯉魚打挺似不斷在地上蹦躂的驛站管事,抬抬下巴,“聽聽他說什麼。”
韓河命人將管事拽到玉琳琅跟前,踹了一腳才扯開他嘴裡的布。
“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你若隻想喊饒命,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的嘴重新堵上。”玉琳琅挑挑眉似笑非笑。
管事痛哭流涕連連磕頭,“大人,小的冤枉的,真冤枉啊!小的隻是個小小驛站管事,壓根不知這當中出了什麼事。陸大人被行刺後,還是小的我連滾帶爬去請的大夫……”
“這不是理由。”玉琳琅眯眸看向那尖嘴猴腮的小管事,嗤笑一聲,“府衙的人把你這驛站團團困住,樓上樓下都派了人看管陸大人。你敢說你不知情?”
“並非看管啊大人。”小管事意圖狡辯,“裴知府派人保護陸大人,隻是擔心歹人再度行刺而已。”
“保護?隨便找個蒙古大夫給陸大人包紮,傷口幾乎發炎流膿。樓上樓下連杯熱茶都沒有,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保護?”玉琳琅抄起手邊一把茶壺摔那人頭上,砸得對方頭破血流嗷嗷直叫。
“狼子野心!”玉琳琅指著他喝罵,“若本官不來,陸大人這條小命即便保下,那手也廢了!”
廢了還怎麼當官,當你妹的官!
玉琳琅隨手拿起手邊之物,茶托茶杯、木製擺件,看什麼砸什麼,全往小管事腦袋上招呼。
“好大膽子,驛站殺人,你當可以隻手遮天?”
小管事捂著腦袋誒喲喲直嚎,“大人,大人啊,此事真與我無關啊!”
“無關什麼無關,一群狡黠惡徒,我看你們就想造反!”六皇子負氣蹬蹬下樓,怒目掃過一圈。
“來人,去把晉州知府押來,本皇子倒想看看,他有什麼通天本事,是不是連本皇子也想殺了滅口!”
小管事嚇得屁滾尿流一下癱軟在地。
韓河一拱手,立刻點了上百名龍虎營士兵,大跨步向門外走。
然而剛到門口,就聽一陣馬蹄翻騰由遠及近。
龍虎營眾人齊刷刷拔刀嚴陣以待,兩邊更是有士兵整齊劃一下蹲,張弓搭箭持盾守衛在前。
韓河也拔出佩刀冷著臉揮手,“六皇子請後退。”
六皇子嚇了一跳,被諸多人保護著節節後退,心中惱怒不已,“大膽匪類,青天白日還敢行刺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