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當街毆打公主,視為不尊皇家體麵,枉顧朝臣禮儀,罰俸一年半並處以二十廷杖以儆效尤。
至於虢國公主,被皇帝申斥不顧禮義廉恥,荒誕無稽枉顧皇家體統,罰俸三年並降旨貶為虢國郡主,責令她限期內整頓郡主府。
老承恩伯舉家進宮麵聖央求合離一事,皇帝考慮再三,決定再給虢國郡主與郡馬一次機會。
以三月為期,假以時日雙方若依舊無法和睦共處,便準予和離。
皇帝給兩口子設了個離婚冷靜期,老承恩伯見事已至此也無旁的辦法,隻能代兒咽下滿腹苦水,捏鼻子認了。
承恩伯府也是倒黴透頂,自從跟虢國聯姻,二駙馬頭頂綠帽便始終沒曾摘下。
另一廂,玉琳琅聽說自己被罰俸一年半,氣的砸了張桌子。
至於那狗屁二十廷杖,皇帝責令鎮妖司內部處理,這就等同於做做樣子無需處理……
鎮妖司上下,誰還真敢對玉狐大人動手來著?
即便如此,玉琳琅依然不爽至極。
她當晚便丟了鎮妖司玉牌回了蘇宅,打算從此隱退朝堂江湖再見。
拜拜吧,這吃力不討好的鎮妖司首席司判一職,誰愛乾誰乾!
蘇老爺蘇夫人知她心情不好,隻能變著方兒給她做好吃的哄她開心,家中仆人從上至下,沒一個敢挑這時候去惹這小祖宗。
與此同時。
坤安宮外。
被申斥完又降了位分的虢國,正滿身狼狽蓬頭垢麵跪在皇後寢宮玉階外。
從天黑一直跪到天明,宮人們行色匆匆打她身邊而過時,沒一個敢偏頭看她的。
空氣沉悶,頭頂烏雲翻滾,像是快下暴雨了。
虢國頭上裹著一圈紗布,鼻青臉腫跪在台階下,身體已然搖搖欲墜。
直到天邊第一道雷聲乍響,她才驚醒過來,望著眼前出現一雙青花底子布鞋。
虢國艱難地抬抬頭。
來人是母親身邊最得臉的陪房莊嬤嬤,一襲簡樸的青花褙子,麵容古板端肅,銀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緊貼頭皮,綁了個相當死板的老婦髻。
莊嬤嬤的臉常年不帶笑,法令紋極深,一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逐客令,“郡主請回吧,皇後娘娘今日身體疲乏頗為倦怠,還請莫要打擾她休息。”
虢國眼淚唰一下衝刷而下,大聲叫道,“母親,您也不願管管女兒了麼?”
“母親,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難不成全天下就無人可為我做主?”
莊嬤嬤冷冷道,“郡主莫在坤安宮外大呼小叫。皇後娘娘什麼脾氣您是知道的,娘娘說不見就是不見,郡主也莫要自尋不痛快,這病體殘軀怕是拖延不得,還是早早離宮休養為好。”
虢國咬牙抬頭,眸光冷冷盯著莊嬤嬤,“連嬤嬤也認為,虢國有此番報應全是自己一人所為?她玉狐當真就半點錯處沒有?”
莊嬤嬤轉身就走,麵上不帶絲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