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以後周家破敗,自己會沒了富貴生活,周文柏就心痛。
他大聲叫著,把心痛和魂魄上的痛處一起喊出來,希望得到芽芽的憐憫。
一旦芽芽對他這個生身父親有了憐憫之心,願意救他,他就能慢慢地和芽芽建立起父女之情。
周文柏想著這些,手臂的疼痛都能忽略了,儘力讓自己顯得大義凜然。
“芽,芽芽啊,爸爸沒,沒關係的……你千萬不要聽這個妖怪的話!”
芽芽裝作把這話聽進去了,悄悄弄了點辣椒粉揉了下眼睛。
終於憋出一點淚來。
“柳亥,你,你不要這樣呀,關著你兒子是規矩,你不能這樣的。”
奶聲奶氣地哀求,讓柳亥覺得威脅有望。
他繼續折磨周文柏的魂魄。
反正不把魂魄弄死,也不算違反和周文柏之間的協議,他也沾染不到因果。
於是,燈裡麵的周文柏,兩隻手斷掉,兩隻腳也斷掉,眼睛也被挖了出來。
魂魄不流血,可周文柏的樣子還是很淒涼。
他嘴裡依舊在說著,讓芽芽不要屈服於蛇妖的威脅之類的話,把自己偽裝成不怕犧牲的偉大的男人。
芽芽隻是默默擦眼淚,表情猶豫,時不時回頭看三清觀的大門,好像在忌憚三清觀裡的規矩似的。
到後麵,芽芽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時不時擔心地看周文柏的魂魄怎麼樣了。
每每看燈的時候,芽芽都會扁著嘴,小臉上滿是猶豫。
這種表情給了柳亥和周文柏錯覺,讓他們總覺得隻要再多下點狠手,芽芽就會背叛師門,把柳亥兒子的魂魄交出來。
“芽芽,芽芽怎麼真的哭得這麼慘啊?”陸行風聽到了芽芽壓抑的哭聲,心疼得不行。
他著急地想要衝出去,幫芽芽的忙,卻被贏無垢攔住。
贏無垢用了法術,外麵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
他看著焦灼不安,已經在原地轉圈走路的芽芽,眼裡帶笑:“彆去打擾芽芽表演。”
陸行風一愣:“表演?”
他以為芽芽是真的知道了周文柏是她的父親以後,對周文柏的慘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但又因為師門規矩,所以不能放了柳亥的兒子。
“總之,你們冷靜看著吧。”
這一看,就看了兩個小時。
柳亥把所有能用在人身上的酷刑,都在周文柏的魂魄上用了一遍。
周文柏已經叫不出來了。
他癱軟在地上,看芽芽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芽芽啊,你,你快救救爸爸,爸爸真的受不住了,你就把他兒子還給他吧?”
“他和兒子分離很痛苦,我,我和你,我和女兒你分離,我也很痛苦啊。”
周文柏覺得這次肯定能成功。
可他卻看見,芽芽歪著頭,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臉:“誰是你女兒呀,我沒有爸爸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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