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嶽母真是好大的威風，還當自己在殷家呢？”張本冷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屑。
“你什麼意思？”
楊母被吼的一愣，連罵都忘記了。
“什麼意思？嗬嗬！”
張本冷哼一聲，繼續道：“嶽母怕是忘了自己年紀了，以前你還有楊氏這個閨女給你養老，如今她自己不想活，早早就去了陰曹地府，你往後連個依仗都沒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往常，你仗著自己在殷家當下人，對我各種不滿和挑剔，從沒拿正眼看過我，你那死鬼女兒也對我非打即罵就算了。
如今，都到這般田地了，你還不認清現狀，還在這裡撒潑打滾，還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老大呢？
我呸！”
張本越說越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周圍的人聽的十分亢奮。
楊母不想曾經對她諂媚無比的女婿，如今竟然這般凶神惡煞，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但她到底也是在殷家待了幾年的人，吃的鹽比張本吃的飯都多，稍微愣怔後便反應過來。
隻聽她張嘴便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我瞧得起？
要長相沒長相不說，錢無二兩，地無二畝，老是躲在女人背後吃軟飯，要不是那二兩肉，你還算個男人嗎？
要不是以前看你還算順著我女兒，要不是看在你是寬兒的爹份上，我早就讓女兒跟你和離了。
什麼東西！我呸！”
楊母一口黃痰，直接甩出老遠，“吧唧”一下，正中張本衣服領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彆說周圍人了，就連楊母自個兒大概都沒料到。
張本更是被吐的僵在那裡，有一刹那，他甚至感覺到，那惡心的玩意兒像石頭一般砸在了自己心口上。
低頭看著那痰泛黃又黏膩，還在隨著時間往下滑動，有一點還洇濕了衣服。
看著周圍人群嫌棄又嘲笑的眼神，張本的臉紅的像醬油色的蹄膀，憤怒值直接拉滿。
隻見他衝上前去，直接朝楊母心窩就是一腳。
“啊！”
楊母被猝不及防的一腳踹的直接飛出一米遠。
而張本也因自己體格瘦小沒力氣，被回彈的後退了幾步，借助外室的力氣才站穩。
“姥娘，你怎麼樣？”張寬見自個兒姥娘被踹飛，臉色都慘白，趕緊上前，想要攙扶。
“你給我過來！不準扶！”張本怒斥道。
“爹~姥娘她……”
“你今天要是扶她，往後你就不是我兒子！”不等自己兒子說完，張本就打斷道。
“相公，彆生氣，妾身幫你擦擦~”
旁邊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然後眾人就見那外室，拿著帕子，愣是把那汙穢之物給清理掉了。
張寬看看父親那邊，又看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姥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父親走了過去。
“寬……寬兒？”楊母本就疼痛難忍，如今看著曾經千嬌百寵的外孫，選擇站在那畜生爹旁邊，一時有點難以置信。
“姥……姥娘，你快回去吧！”張寬低垂著頭，目光不敢看她。
“你……你個白眼兒狼，你忘記姥娘有多疼你了？我有什麼好東西，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為了讓你有個好地方讀書，為了讓你有好生活，愣是豁出這張老臉，給你求了去殷家族學的機會。
如今，我老婆子被欺負成這樣，你娘被他們害死，你居然還站在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