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蘇明妝話音還沒落地,就聽見前方傳來裴今宴的聲音,“我乃殿前司公事,前方何人,發生何事?”
嘩!
周圍百姓先是一片嘩然,隨後是又瞬間一片死寂。
眾人期待地看向這名容貌俊美、一身正氣的年輕官員,希望京城可趕緊出個人,管管這姚國舅吧。
同時又很是擔憂——姚國舅的勢力,全京城都知道,姚國舅背後是皇後、是皇上,誰的背景能超過姚國舅呢?
從前也有看不慣姚國舅的官員,最後怎樣了?被陷害的陷害、貶官的貶官,後來便再沒人敢管姚國舅了。
霍薇都嚇死了,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女,此時麵色蒼白,在車廂裡急得直跺腳,“糟!怎麼辦?國公府這些年剛有些起色,可彆這個時間,招惹姚國舅啊!如果楓華聽說今宴得罪姚國舅,又要吐血了!”
蘇明妝本來隻是擔心,聽了裴二夫人的話,瞬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顧不上彆的,直接衝到車廂門口,探出半個身子,去看前方發生的事。
果然,看見一襲紫衣的裴今宴策馬在姚國舅豪華的馬車旁,可憐的女子半個身子被塞到車廂裡,雙手還緊緊抱著車廂門的門框,死死掙紮。
姚國舅則是挺著肥胖的身體,出了來,滿臉戾氣地打量裴今宴,“關你什麼事?識相就滾遠點,彆以為你那要絕戶的國公府能護你周全。”
眾人嘩然!
原來這位俊美年輕人,就是傳聞中的新晉安國公?
同時又震驚姚國舅是真的無法無天,竟然敢當街辱罵擁有爵位的大官!
裴今宴也是麵色鐵青,冷冷道,“本官再問你一次,你是何人?發生何事?為何當街強搶民女?”
姚國舅拍了圓滾滾的肚子,狂妄大笑,“爺是何人,你眼瞎看不見嗎?爺是你親爹!”
“當街辱罵朝廷命官,你知道該當何罪嗎?”裴今宴提高了音量。
姚國舅身旁的狗腿子湊了上來,看樣子是勸姚國舅低調一些,給殿前司留點麵子,畢竟殿前司直屬於皇上,是皇上麵前的近臣。
姚國舅臉色僵了僵,之後不情不願地換了副嘴臉,高傲道,“原來是裴大人啊,草民一時眼拙,沒看清。是這麼回事,草民掉了個錢袋,被這女子撿了,又不肯交還,所以草民便拉上來問問情況。”
這時,那女子瘋狂大喊,“沒有!民女沒有!民女在路上走著,突然被拉上馬車,周圍人都還能給民女作證,民女沒撿什麼錢袋!大人救命!”
周圍百姓也喊了起來,“我們能作證!姑娘沒撿錢袋!”
雖然被辱罵,但裴今宴也知道對方是個天大麻煩,不想招惹,便道,“看來是一場誤會,還請姚國舅放人。”
姚國舅怒吼起來,指著裴今宴,“放屁!你說沒撿就沒撿?”
又伸手一指剛剛作證的路人,“你剛剛說什麼?說沒看到?你再給本國舅說一次!”
剛剛作證的路人,瞬間被嚇尿了褲子,撲通跪地,哭喊道,“草民什麼都沒說!草民……草民看到了!那姑娘撿了國舅爺的錢袋!”說著,連連磕頭。
是啊,連國公爺都不敢招惹的姚國舅,普通百姓何人敢招惹?
自己被害便罷,如果連累家人就糟了。
姚國舅笑得更猖狂,“看見了吧?爺有證人!”
而那女子,也瞬間心如死灰,放棄掙紮。
一時間場麵尷尬又絕望。
百姓們絕望地看著馬匹上英挺小將,再沒有期盼神色,甚至有些還小聲勸國公爺彆再和姚國舅過不去,那女子被侵犯後,會得銀子補償的。
裴今宴冷冷盯著一切,看似平靜,實則額頭青筋暴起,極力隱忍。
姚國舅刷地一下,附庸風雅地打開折扇,道,“裴大人還有事嗎?如果沒事,草民就先去忙了,一會草民有的忙呢,嘿嘿嘿嘿……”
眾人心中哀歎——也不知那可憐女子,一會要經受何等非人折磨。
裴今宴怒吼一聲,“姚承嗣下車,本官要把你扭送到了京府衙!”
眾人大驚——瘋了!這位大人瘋了!
姚國舅也驚了一下,隨後被肥肉擠得更小的綠豆眼,迸發陰狠,“裴今宴,你確定嗎?你知道後果嗎?”
裴今宴鐵青著麵子,“確定。”
馬車內,霍薇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蘇明妝的心也狂跳得快撞破肋骨——不行!絕不能讓兩人徹底交惡,姚國舅不是好東西、姚丞相更不是!姚丞相不會放過國公府。
想到這,蘇明妝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直接跳下馬車,提著裙子飛奔了過去,高喊,“姚舅舅,是誤會!那女子沒撿錢袋,我看見了!真的是誤會!”
姚國舅正要發怒,當看見麵前的小美人,差點口水沒直接流下來。
那可是蘇家的小狐狸精啊!
姚承嗣算是從小看著蘇明妝長大的,之前倒是沒什麼感覺,後來那小丫頭越長越誘人,他都想下手了!
無奈,他爹千叮嚀萬囑咐,說碰誰都行,絕不能碰蘇明妝。因為蘇家在前朝便是名門望族,桃李滿天下,是皇上和武王拉攏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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