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媽的劫難!否則為什麼他明明不喜歡蘇明妝,卻偏鬼使神差偷看她?
為什麼鬆月寺之行,他明明可以走大路,卻偏偏走了小路,撞見蘇明妝遇難,出手相救?
為什麼蘇明妝從前明明未表現出對他興趣,但十幾日後,卻突然誣陷他輕薄,非要嫁到國公府?
蘇明妝嫁入國公府後,又為何性格大變,變得通情達理、聰明能乾,讓他那登徒子的汙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之後嬸母又突然把望江樓交給蘇明妝,蘇明妝又提出一個切實可行改善望江樓的辦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安排,是命運讓他……
出賣尊嚴!?
是啊,除了無奈承受這登徒子、強奸犯的惡名,他還能怎樣?
名聲?清白?世間最珍貴的兩樣東西,注定與他此生無緣。
罷了……反正還有一年就和離,和離後互不虧欠、再不相見。
賣吧,他那微不足道的名聲,又能值幾何?
以他一人之名,換取國公府上上下下的安寧,值了。
他一人墜入無儘深淵,夠了。
。
清晨。
蘇明妝用過早膳,便帶王嬤嬤等人去了國公府賬房,想先摸一下底,看看如果她改望江樓,國公府能出多少銀子。
她倒是沒指望國公府能出所有銀子,畢竟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以國公府那點經商能力,應該沒什麼財富。
賬房內。
蔡賬房剛到,就聽說夫人來了,急忙出外迎接。
從前大家都聽過“京城雙珠”的大名,卻沒幾人見過,如今一見,蔡賬房直接驚住了!
傳聞中說,京城雙珠容貌都不錯。
但這哪是不錯?是非常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一時間蔡賬房隻恨自己讀書少,竟不知用何等精妙詞彙形容夫人美貌!
蘇明妝見賬房先生盯著她忘了說話,倒是不驚訝,“您便是蔡先生吧?從前便聽聞您的大名,說您嚴謹心細、忠誠正直,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蔡賬房被提醒,這才清醒過來,之後老臉臊紅,“夫人謬讚了,蔡某才疏學淺、能力有限,能得夫人這般誇讚,蔡某惶恐之至。”
“先生謙虛了,您在國公府幾十年,足可見能力。我們蘇家的鄭賬房先生也工作了四十多年,我們這些小輩見到,都要稱伯伯呢。”
蔡賬房心中暗道——夫人真會說話啊!用蘇家老賬房來隱喻他,雖沒正麵表現對他的尊敬,卻從側麵表現,要將他當成長輩,聽後心裡暖呼呼的。
隻是……這怎麼和傳言的不一樣?
傳言中的夫人,明明驕縱跋扈,沒有禮貌!
隨後,蔡賬房將夫人請到了賬房裡麵,正要去泡茶,卻被雲舒搶了下來,去泡茶了。
蘇明妝在賬房正廳的主位上坐下,身姿端正,微微側著頭,謙卑又高貴,“突然來訪多有打擾,我知曉蔡先生多半忙碌,便不繞圈子、直接說了。
嬸母將望江樓交給我,我這兩日考察了下情況,發現望江樓不具備經營酒樓的能力,再這麼下去也不會有起色。所以大膽提議,將酒樓改一個買賣。
但既然要動,就需要一些資金經費。按照道理,這件事我應詢問母親,但母親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敢打擾。思來想去,也隻能來問問您了。
您若是不方便,不用告訴我府裡財政情況,也不用說具體數額,大概說一個範圍便可。”
關於望江樓改買賣,她是肯定要向娘家求助、和能乾的嫂子們取經的。
若非有外人幫助,她自己可不敢瞎乾,她可不認為自己是看幾天書就能乾大事兒的天才,自己幾斤幾兩重,心裡有數。
望江樓所需費用,如果不用國公府出,她自己用嫁妝出也沒問題。
問題是,她對銀錢完全沒有概念,不知道從酒樓改成書鋪要投資多少,
但她知道,去找嫂子求助之前,得把能打聽的都打聽完,總不能去了,被人家一問三不知,顯得沒誠意吧?
她確實是沒良心,把責任往嫂子身上推,但也不能表現得太直接,該裝,還是要裝一裝的。
“啊,這……”蔡賬房猶豫,不知如何回答,眼角不斷看向門口。
在聽說夫人來時,他就留了個心眼,偷偷讓學徒去請裴二夫人了。
就在蔡賬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時,聽見遠方傳來腳步聲,暗暗鬆了口氣。
緊接著,一道茜草色身影出現在門口,“蘇明妝,你來賬房做什麼?我隻是讓你管望江樓這一個產業,可沒讓你做當家主母,你還真把自己當主母了?”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裴二夫人。
王嬤嬤等人見裴二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又鬱悶,因為之前小姐叮囑過她們,在望江樓的事沒辦好之前,無論裴二夫人說什麼,眾人都不許還嘴。
還說,直接忽略裴二夫人的語氣態度,單純聽說話內容即可。
但小姐說得容易,誰又能忽略裴二夫人那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好吧,她們小姐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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