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卻見女子用複雜的眼神盯著他看,之後微白的嘴唇輕啟,“……好。”
於是,裴今宴便找了個距離女子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他選的位置極好,從涼亭外、甬路上看,兩人仿佛靠在一起。
但實際上,兩人中間隔一小段距離,還能坐下兩人。
果然,裴今宴剛坐下沒多久,就見兩名帶著丫鬟的婦人邊走邊聊,到了涼亭。
看到涼亭內坐著一對璧人,先是好奇看了兩眼,之後兩人交頭接耳,好似討論涼亭那一對年輕男女的身份,之後曖昧地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裴今宴用餘光看了這一幕,暗暗鬆了口氣,之後耳根,不自覺熱了一些。
蘇明妝虛弱道,“剛剛……謝謝你。”
“不用,正好撞見了。”
裴今宴回答的時候,視線移到了涼亭外。
心中的謎團,再次出現,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之前的謎團明明已經拆解了的——蘇明妝種種反常因為今酌,難道不是?難道她和錦王還有什麼瓜葛?
……不對,她對今酌的心思一定為真!否則他想不通,她為何處處打聽今酌的事、為何想方設法幫今酌完成心願。
是因為好心?
那為何不對他有好心?
不打聽他的事?不幫他圓心願?
隻有今酌想去戰場上立功嗎?他也想去!他早就想去了!
今酌剛離京,又來了個錦王?是不是錦王離開後,還有彆人?
突然裴今宴一怔,不解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兩人還有十個月便和離,她想幫誰完成心願,與他何乾?他有什麼資格管?
他隻是個過客而已!
他到現在都記得上一次兩人對視時,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路人,一個和離後便永不相乾之人。
隨後,涼亭裡一片寂靜。
兩人再無對話。
過了好一會,蘇明妝終於調整好了情緒,卻陷入另一個難題中——她應該如何解釋剛剛的事?說她和錦王發生矛盾?或者……直接推到玉萱公主身上?
反正公主不在,可以當一下替罪羊。
想到這,蘇明妝道,“你是否想問,剛剛發生之事?”
“不想。”
“?”蘇明妝一愣,疑惑地看去,“真的?”
“嗯。”裴今宴轉頭對向涼亭外,不讓她看見他的表情。
蘇明妝看著男子英挺的身姿、修長的脖子、棱角清晰的下頜線,心中頓時冒出無數詩句: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惡。』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
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