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親戚。”她隱晦道。
裴今宴不悅,“是親戚,就應幫親不幫理?”若是那樣,你我還……
後麵一句話,他心中想了一半,又及時中斷。
“倒不是說幫親不幫理,而是我覺得……她們畢竟是來幫忙,你這樣不留情麵,會不會不大好?”
裴今宴冷笑,“來幫忙?嗬,她們所來目的,整個國公府,怕是無人不知。確實,自嬸母離開,我苦無辦法去求舅母幫忙,但我請的是舅母,而不是她們!
舅母若家中繁忙抽不開身,大可以婉拒,卻明知我請的是誰,明晃晃地偷梁換柱,她們的目的,誰看不出?她們就是仗著母親病情,我無法計較,所以踩著我的底線得寸進尺。
若她們真用心打理府務,我也記她們恩情,但她們做了什麼?在府裡狐假虎威,竟連曲爺爺都敢刁難。之前她們在尚書府造謠,我還沒時間和她們算賬,現在竟敢傷你!你讓我怎麼幫親不幫理?”
眾人驚住!
在她們的認知裡,男子素來在乎顏麵。哪怕是知曉自家親戚不對,但為了麵子,也不會承認,有可能會攪渾水、和稀泥,有可能直接不承認、強撐麵子。
卻第一次見安國公這樣,就事論事,恩怨分明。
她們讚歎安國公人品的同時,又覺得痛快——畢竟安國公是在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哪怕是挑剔的王嬤嬤,也對安國公另眼相看。
蘇明妝驚了驚,張了張嘴,“這……還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了,我能看出,老夫人很在意娘家。如果你當麵斥責她們,她們心生不快,還不是去鬨老夫人?”
嗯!這件事,她有發言權。
夢裡,每次她拿捏不了他,都去鬨騰老夫人,因為所有人都知曉,老夫人是裴今宴的軟肋。
裴今宴冷笑,“去鬨母親?她們也得有這個機會!我這就把她們送走,這輩子不讓她們踏入國公府一步!”
眾人——安國公好樣的!就要這麼做!
蘇明妝垂眸,思考片刻,淡淡道,“然後,老夫人就沒娘家了。”
“……”裴今宴。
“你為男子,在國公府出生長大,成為這裡的主人,這裡是你的家。相反,女子在娘家出生長大,卻在婚配的年紀進入陌生家族,看婆家人的臉色、依仗他人鼻息,就如同枯葉落水,漂泊無定。
女子世間,娘家乃心安之所,若有依靠,便無懼風雨,深感安穩。也許這就是娘家對女子的意義吧。”
蘇明妝的聲音不大,甚至因為一側臉在冷敷,說話不算利落,聲音有些含糊,卻依舊如暮鼓晨鐘,震在每個人心裡。
蘇明妝想了想,話鋒一轉,又道,“當然,我說的這些,是針對大多數、性情柔弱的女子,若是嬸母那樣的巾幗,就不適用了。無論娘家還是婆家,嬸母去了,怕是都會占山為王。”
“……”裴今宴。
眾人——沒錯!裴二夫人哪像受委屈的人?
蘇明妝,“從前我與老夫人接觸不算多,也是最近幾日才頻繁接觸。老夫人雖然堅強,但太過重感情,你把你表妹趕回去,你舅母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夫人隻怕左右為難、心中難安。”
裴今宴拳頭越攥越緊,“所以,她們有母親做擋箭牌,就能為所欲為?我隻能任由她們為非作歹?”
“當然不是,隻要彆撕破臉,保持一定距離便好,”突然,蘇明妝聲音一頓,語調一轉,“我有一個提議,不知裴將軍是否願意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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