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很慢,一字一句,卻又沉重無比。
蘇明妝一愣,“嫁給他?嫁給誰?”
裴今宴一顆心仿佛被人狠狠攥在手心裡,越攥越緊,“裴今酌。”
他從沒想過有一日,會有個名字,讓不想說出。
更可惡的是,那名字和他的名字,隻有一字之差。
蘇明妝滿臉疑惑,“我嫁他乾什麼?”
裴今宴苦笑一聲,“你喜歡的,不是他嗎?”
“喜歡他?誰告訴你的?難道有人在你那說什麼?你告訴我那人名字,那小人在害我!不會是錦王吧?還是你表妹?”蘇明妝開始快速排查與自己有過節之人。
裴今宴靜靜看著女子的麵龐,卻沒因為她的否定而竊喜,“我都知道了。”
“?”蘇明妝剛要大聲質問,卻喉嚨乾到發癢,便走到桌子,見桌上茶壺裡麵有茶,也顧不上是熱是冷,先倒了一杯喝下去,“你知道什麼?”
裴今宴扯了下唇角,“在你栽贓我輕薄你之前,你曾和玉萱公主去扶虞城,見到了堂弟。”
蘇明妝疑惑,“我在扶虞城見裴今酌?我怎麼不記得?”
急忙冥思苦想。
也許在外人看來,她和玉萱公主大鬨扶虞城是在四個月前,但因為那個夢的緣故,夢中時間直接加到了她意識裡,她便有種自己十幾年前去過扶虞城之感。
對當時的記憶,已經模糊。
又因為剛剛睡前哭過,所以額頭穴位一跳一跳地疼。
她隻能一邊壓著疼痛的穴位,一邊道,“……不是,扶虞城一行,我記不清了,但在我模糊記憶裡,我並沒見過裴今酌!你若是不信,還有一個月是長樂節,我會提前央求皇後娘娘,把玉萱公主放回來,她可以作證!”
女子的回答,出乎裴今宴意料,他驚訝地看過去。
蘇明妝的頭更疼了,一雙不濃不淡的柳眉,被她皺得很緊,“你救我在前,你和裴今酌長得這麼像,如果公主看見裴今酌,絕對會拉我聊這個話題。我雖不記得是否看見裴今酌,但我確定當時公主沒找我聊相關話題,所以公主也定沒見到裴今酌。”
裴今宴徹底震驚住——所以,他之前的推測錯了?
但,還有許多疑點!
裴今宴問,“如果之前你沒見過裴今酌,為何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麵,你表現得明顯失態?”
蘇明妝,“這問題我不是回答過嗎?因為你們長得像,所以我驚訝。當時我為何栽贓你,還不是因為你救我、見到我如此美貌,沒表現出驚豔?”
為了圓謊,她隻能厚著臉皮,把當時自己幼稚的想法說了出來。
當時她真的可恥地認為,所有年輕男子第一次看見她這張臉,就要表現出驚豔。
不表現驚豔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瞎子,一種是斷袖!
當然……她現在清醒了,不會那般無腦地自以為是,但當時……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裴今宴驚,心中有一絲小小竊喜,但她身上疑點太多,他不敢高興得太早。
“第二個問題,嬸母教你武功時,你為何纏著嬸母打聽裴今酌的事?”
蘇明妝驚住——糟,這個謊……該如何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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