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柔聲安撫,“母親您先冷靜,彆急,聽我慢慢說。”
“好!”嚴氏臉色赤紅,眼圈越是紅的,好似隨時能哭出來。
蘇明妝也是心疼,但還是不急不緩地從容道,“荒穀老人為神秘高人,世人隻知其名、不見其人,怕是當今皇上都在找他,我們蘇家是不認識的,如若認識,早就被皇上追問了。
至於那顆九轉回春丹,也是有人相送。關於荒穀老人贈送的奇珍異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可買賣、不可追問源頭,所以我們隻知這那藥是荒穀老人的,卻不知從哪流出。”
嚴氏聽到這,有些懵。
蘇明妝咬了咬唇,好似下定決心,“母親,我說個秘密,您能幫我保密嗎?我需要個心思縝密之人幫我。”
嚴氏嚴肅下來,“隻要你信我,我定幫你保密!我以項上人頭發誓……”
“不用!”蘇明妝打斷,語調懇切,“這世上我信任的人不多,母親是第一位。”
嚴氏更懵!
能被信任,自是高興,隻是兩人也隻認識幾個月吧?為何這般信任?
蘇明妝無視老夫人的疑惑,講道,“是這樣,我偶然得知荒穀老人的真實身份,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除了母親您,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現在我需要幾樣東西,第一樣,是奇特的珍珠,送給一個能讓我事半功倍之人。第二樣,也要挑選一個獨特的禮物,送給荒穀老人,希望能換來藥物。第三樣,便是我要出行大概十五日左右,時間太長,瞞是瞞不住的,但我想瞞最少兩天!”
嚴氏麵色嚴肅,“沒問題,隻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義不容辭。前兩個要求,是想到倉庫裡選兩樣寶物吧?這個我做主,你儘管拿去用。至於這第三點……我不太懂,為何要隱瞞兩日?”
如果怕學士府擔心,應該全程隱瞞才是。
還有,她一個姑娘家家,跑出去十五日,她如何放心?如果中途出了什麼意外,她如何向蘇夫人交代?
嚴氏是越想越揪心。
本想拒絕,但侄子那腿又等不得,“你是要去找荒穀老人?他在哪?要不然你畫一個路線圖,你留下,我去找?”
蘇明妝哭笑不得,柔聲安慰,“老夫人您彆慌,越慌越亂,我們一條條慢慢說。關於第三點,我瞞的不是國公府的人,也不是學士府的人,而是外麵的一些人。現在有人在監視我,暫時發現的隻有一個,但誰知會不會還有其他?”
嚴氏吃驚,“監視你?誰?為何監視你?”
蘇明妝美眸閃過銳利,沉聲道,“母親素來睿智,應該能猜到,皇上明知我栽贓裴將軍,卻逼著裴將軍娶我的原因。武王在拉攏蘇家,武王世子的正妻之位一直空缺,盛傳是留給我的。
皇上也曾撮合我與幾位皇子,無果,後來我……一時失智辦了錯事,恩將仇報地栽贓裴將軍,皇上又器重國公府,所以才施壓逼將軍娶我。
畢竟我嫁入國公府,無論蘇家是否投靠皇上,從外人的角度看,蘇家都是站在皇上這邊。卻不知,這能否絕了武王的念頭,能否安皇上的心,所以他們難免監視。”
嚴氏雙眸大睜,其震驚不單單因為信息本身,還有對女子的改觀。
她之前就知,明妝不似傳聞中的不堪,實際上聰明又好學,但卻沒想到,小姑娘竟能想到這一層。
皇上想借由國公府來拉攏蘇家,她當然知曉,所以她哪怕明知兒子冤枉,也必須逼著他成親,畢竟這是皇命!
但成親後的事態發展,卻一再衝破她的認知和想象!
蘇明妝繼續道,“荒穀老人身份成謎,我這樣貿然找去,本就冒犯,如果又把皇上或者武王的人帶過去,荒穀老人定會惱羞成怒,所以其真實身份,除了我自己,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嚴氏明白,明妝有一層意思——也不會告訴她,所以不能讓她代替明妝求藥。
不免疑惑道,“那你是如何知曉他身份的?”
蘇明妝搖頭,“抱歉,我不能說。”
嚴氏了然,“好,我以後再不問了。但你隻身一人去求藥,又如何保證安全?我不可能放你一人離開的。”
蘇明妝笑道,“母親您放心,我可惜命著呢,我可不敢自己走!我打算選十個身手好、經驗足的舊部,護送我去。額外再帶上習秋,便可以了。”
嚴氏聽說讓裴家舊部護送,這才放心,“倒是個好主意,裴家這些舊部,年紀雖大,但江湖經驗多、功夫好,而且忠心,我能幫他們擔保,絕不走漏風聲。”
蘇明妝笑著一攤手,“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您瞧,這不就解決了?母親便彆掛念,定要保重身體。”
嚴氏釋然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真是個……神奇的姑娘啊。”
每次都能化解困境。
蘇明妝心裡想——是啊,那預知之夢真神奇。
之後,蘇明妝又說了為莊益開藥鋪的事,還說以後使用所有藥物,找莊益去抓。
嚴氏嘴上沒問,但心中不免想到——明妝昨日還未提荒穀老人,今日破天荒帶回一位藥師,既要為其開藥鋪,又要尋找荒穀老人,想來那位藥師與荒穀老人是有聯係的。
搞不好荒穀老人的身份,也是藥師透露。
如今再回憶那姓莊的藥師,確實氣質清奇不像凡人,想來是如此。
兩人又完善了一些計劃細節,便動身去了倉庫,準備挑兩個禦用之物,用來交換神藥。
走在路上,蘇明妝道,“多虧了曲爺爺,幫我找到眼線,否則我這般直接帶人出去,定增添麻煩。”
嚴氏也是秀眉緊鎖,歎了口氣,自責道,“我從前還是天真了,竟以為隻要完成婚事便大功告成,卻沒想到把國公府卷入爭鬥之中,如果國公府因此遭遇不幸,我……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麵麵對夫君?”
蘇明妝駁斥,“國公府不會遭遇不幸,相反,以後會得到皇上重用!”
嚴氏一愣,不解明妝為何這般篤定。
蘇明妝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也不知曲爺爺在不在庫房,剛剛他老人家幫我抓眼線去了。”
說來也巧,當一眾人到達國公府地下倉庫時,正好碰見剛回來的曲柏,正用鑰匙開著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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