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微微一怔,“……沒有。”
“那你……算了,沒什麼。”裴今酌能看出,女子能言善辯,無論他提出什麼問題,她都能圓得滴水不漏。
他自幼敏銳超常人,能看出之前女子對他有恨意和怨氣。
如果隻有那麼一次兩次,也許是他看錯,但幾乎每一次見麵,女子都要趁機偷偷瞪他兩眼。
……罷了,他便是問出來,她也會圓過去,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和力氣呢?
“我知道了。”裴今酌淡淡道。
蘇明妝當然能看出裴今酌的懷疑,不過她也不知如何解釋,夢裡他鬥蘇家,所以她對他的仇視。
轉念一想,她隻是來解釋裴今宴的誤會,其他都無所謂。
看出也好,看不出也罷,左右也沒打算深交。
蘇明妝起身,明豔的麵龐,掛著親切又虛偽的笑容,“忘了問,裴公子的腿傷恢複如何?”
裴今酌看到自己的腿,心中湧出感激,“恢複良好,可以走一些路了。”
“那就好,我先告辭了。”
“等等……”
蘇明妝停下動作,疑惑看去,“你說。”
裴今酌抿了抿唇,袖口下長指收攏,慢慢攥成拳,“謝謝你。”
蘇明妝一愣,正要婉拒對方謝意,不過轉念一想,又改了口風,“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等以後我需要你還時,你再還給我。”
裴今酌,“兩個,參軍一個,腿傷一個。”
蘇明妝欣然同意,“好啊,那就兩個。”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想要什麼?
很簡單——如果真的無法逃脫宿命,裴今酌最後入朝為官,她希望通過他,知道到底是誰想蘇家落敗!是誰下的命令,她的仇人到底是誰。
很快,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待她離開,裴今酌才抬眼,看向門扉,心底又悶又疼……他甚至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從前明朗清晰的頭腦,此時混沌一片,失落將他包裹,空蕩蕩的,胸腔好似被挖空了一般。
……
蘇明妝出了房門,見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並沒貼在門上偷聽,而是在角落,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商量什麼。
見她出來,兩人急忙站好,臉上還掛著一些尷尬和心虛。
蘇明妝問道,“母親、嬸母,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
嚴氏道,“沒……沒什麼,我剛剛和你嬸母解釋了,你今日不和她練武,要回去寫信。”
蘇明妝笑盈盈地點頭,“多謝母親、嬸母,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盛情難卻,最後蘇明妝還是被這兩人,送出了青竹院。
。
蘇明妝沒回雁聲院,去了英武院。
剛一進來,她便生生彷徨了一下,因為……腦海中出現他每晚回來,翻牆教她武藝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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