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險些撞人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下子認出這氣質矜貴的錦袍男子是錦王,嚇得撲通跪下,“草民見過錦王,給王爺請安,王爺恕罪!草民不是故意的,草民是著急,草民怕來不及!”
秦羽落不悅,怒道,“什麼來不及?你若老實回答,本王就饒了你。”
“是!是!草民不敢欺瞞王爺。是這樣……草民聽說安國公府開了一家鏢局,鏢局裡麵臥虎藏龍,都是武藝高強、勇猛彪悍的鏢師,而且……有安國公府這口碑在,鏢局價格合理、童叟無欺,所以草民來試試……哦對了,草民……草民的妹妹上個月來京,想投奔,但……半路卻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旁人都說是被山賊,或者人販子劫走,小人著急來鏢局,想問問鏢局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秦羽落見那人神情,不像是說假話,便道,“饒了你,下回走路注意一些。”
“是……是……草民多謝王爺,”起身後又歉意地對戴著帷帽、看不清麵容的窈窕女子弓腰,“草民冒犯了,小姐恕罪!”
說完,便迫不及待擠進鏢局大門。
擠?
沒錯,就是擠,裡麵人很多。
蘇明妝看著人滿為患的門口,歎了口氣。
秦羽落問,“為何歎息?”
“因為想起習秋提起,她父親的話:寧做盛世犬、不做亂世人。”
秦羽落心頭沉甸甸的,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秦羽落找了個侍衛,讓其進去把裴今酌找出來。
那侍衛去了,很快,裴今酌一瘸一拐地從門口擠出來。
裴今酌出來後,便要給錦王請安,被後者攔住,“你腿腳不方便,不用問安。”
說著,兩人快速交換了眼神——因為兩人有共同的敵人,又有蘇明妝牽線,所以已經基本達成了合作意向,算是盟友。
裴今酌目光掃了一眼錦王身後、帶著帷帽的女子,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他不敢多看。
秦羽落笑道,“是這麼回事,本王今日本打算去找友人,但路上遇到明妝姐,便問她去哪。她說你開了個鏢局,本王還沒接觸過鏢局,所以就跟了來。”
說著,抬頭看向蒙著布子的牌匾,“你這沒開張,便有這麼多客人,看來以後的生意也不會差啊。”
提到這個,裴今酌歎了口氣,“借王爺吉言,草民也是決定開鏢局,才知曉,原來這個行當魚龍混雜,找到靠譜又有實力的鏢局,實在難之又難,如今客人們來神軍鏢局,也是信任安國公府。”
秦羽落點了點頭,“關於你的鏢局,本王有機會會在皇上麵前美言,隻希望你們彆辱落門楣,抹黑安國公府的聲譽。”
“草民謹記王爺教誨!”裴今酌拱手,之後眼底幾不可見閃過一道精光,“王爺要到後院坐坐嗎?”
秦羽落笑道,“還有後院?”
“有,但不大,還望王爺彆嫌棄。”
“不嫌棄,本王對鏢局可太有興趣了,快找個地方給本王講講。”
就這樣,裴今酌引領著錦王和蘇明妝主仆繞了一圈去後院。
趁人不備,秦羽落低聲問蘇明妝,“你有方法幫我甩掉眼線嗎?”
薄紗之後,蘇明妝勾唇一笑,“有,看我的。”
之後,眾人到了後院的房間。
蘇明妝讓王嬤嬤等人全部跟了進去,一下子,狹小的房間便人滿為患。
蘇明妝道,“房間人太擠,出去幾個。”
但王嬤嬤等人得到命令,是不肯走的。
秦羽落對侍衛道,“你們都出去。”
他隨行四人,有一個是皇上的侍衛,一個是他剛提拔上來的秘密親信,隻是不方便暴露身份;另外兩個,則是武王眼線。
眼線遲疑,“屬下得留下保護王爺。”
蘇明妝卻歎了口氣,“但……外麵都是一些粗人,我的下人在外麵,我又不放心。”
秦羽落對蘇明妝投去一抹讚賞目光,之後冷著臉對自己侍衛道,“這房間隻有一個門,你們守在外麵,還能讓賊人進來?你們不守,讓人家姑娘去守?”
眼線無奈,隻能紛紛離開。
房間裡,丫鬟為三位主子的沏了茶,蘇明妝便道,“你們幾個都出去吧,直接回馬車上。”
“是,小姐。”
“占坑”的幾人,就這麼離開房間,而還沒等門外武王眼線反應過來,蘇明妝便不客氣地關了門,上了鎖。
回到桌旁,嫣然一笑,“甩條狗而已,簡單得很。”
裴今酌隻覺得,女子明明不施粉黛,但卻美得觸目驚心,令他每次不小心視線掃過,都如同被灼燒了一般,不敢再看。
秦羽落卻高興極了,挑起大拇指,“明妝姐,你真有辦法!”
蘇明妝心頭沉了一下,眉頭不自覺皺起,“以後無人之時,請叫我安國公夫人。”
“……”秦羽落大拇指直接僵在半空中。
他能感受到蘇明妝對他的敵意和抵觸,但他想不通,兩人不是已經達成合作關係,為何還要這般抵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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