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對“夫妻”這個關係,是很抵觸的。
畢竟她曾不顧男子意願,厚著臉皮強嫁給人家,是她一生汙點和恥辱。
而且夢裡,正是因為這夫妻關係,讓她萬劫不複。
她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頭,低聲嘟囔著,“不要想……萬不要多想,要向前看……也許撐一撐,就能習慣了。”
但她知道,即便是再習慣,她對“夫妻”這個關係,也沒有任何憧憬。
她想起晚間的藥還沒用,便起床喝藥。
待把苦澀的藥汁咽完,回床拿書翻看,借此分散注意力,來抵抗心頭發堵。
……
蘇明妝不知看了多久書,聽見門的輕微響動,她捏著書頁的手微微一顫。
同樣,門外男子推了一下門,也沒馬上進去,好像在門外猶豫片刻,才推門而入。
伴隨著他的進入,沁人心脾的清新也湧入房間,驅散了藥味。
蘇明妝動作僵硬地合上書,抬眼看去。
卻見男子穿戴整齊,隻是束好的頭發還濕噠噠,往下淋著水。
“怎麼沒擦乾頭發?”
“隻帶了一條巾子,不夠了。”
蘇明妝起身,穿上鞋子就要走。
“你去哪?”裴今宴跟了過去。
蘇明妝頭也不回,“給你拿幾條巾子擦頭發,現在天氣這般涼,你若傷風了怎麼辦?”
天氣確實很涼,但裴今宴心裡是暖的,“我身體好,之前冬天也衝冷水澡。”
蘇明妝扭頭,看了他一眼。
裴今宴瞬間閉了嘴,改口道,“以後不洗了。”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蘇明妝解釋,“我就是提到傷風,所以擔心你,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裴今宴抿了下唇——那也不洗了。
明珠院這個房子,除了進門正廳外,兩側一共有四個房間,兩大兩小。
大的,一個是臥房,一個是類似小書房,也可以招待好友。
另外兩個小的,一個是盥室,另一個是放置衣物的小倉庫。
從前蘇明妝生活奢靡,幾乎隔十日就要做一條新裙子,而且裙子用料上乘、款式繁瑣,放在櫃子裡易壓走形,隻能如成衣店一般,一條條地掛起來。
於是乎,裴今宴隨著蘇明妝走入那個小倉庫時,迎麵而來便是滿牆的粉色,猶如投身一片桃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