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立功而彌補的自尊,再次被揭開遮羞布——他固執、古怪、一身怪毛病,而她美麗、大方、聰穎通透。
人家不喜歡他,不是很正常?
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人家喜歡?
明明是他高攀、占便宜,卻又因什麼喜不喜歡徒增煩惱?他突然覺得,兩個人乾脆和離算了,他配不上她。
當然,也隻是他賭氣的想法,他如何舍得?
突然,裴今宴發現蘇明妝自行躺下了,閉了眼睛、眉心緊皺,急忙道,“明妝,你怎麼了?”
蘇明妝努力睜開眼,但剛一睜眼,眩暈感又迫使她閉上。
她怕他胡思亂想的自責,儘量語調柔和一些,“應該是病情發作吧,沒關係,隻是眩暈而已,一會……搞不好就會睡著。”
“對不起,都怪我。”裴今宴後悔得想打自己兩拳,“我現在就入宮。”
蘇明妝哭笑不得,“你入什麼宮?這個時間皇上也睡下了,再說,我們有兩日之約,如果我兩日未康複,你才能入宮。”
“……好,那我就再等一日。”
蘇明妝失笑地努力睜眼,“不就不能盼望我康複?算了,我可能……要睡了,切記,你放下從前固有思維,好好想想……我的話。”
話說完,便直接昏睡過去。
。
女子昏睡過去的一刹那,裴今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自責情緒也高漲到極限!
明珠院實在沒有其他人能來照看蘇明妝,否則他現在出門,把自己狠狠揍一頓!
人家姑娘都這麼從容,他一個男人,為何矯情?
他跌坐在床沿,看著她蒼白的臉、緊皺的眉頭,心裡什麼防線、什麼原則,紛紛瓦解!
原則重要嗎?
有什麼,比她重要?
他不想單方麵索取,就不索取,每天回家能看到她,說兩句話、一起用個晚膳,不就很好?
他後悔了,早知道他的原則這麼不堪一擊,毀得這麼快,就應該早點毀!白白給她添堵!
趴在床前,除了眼睜睜看她昏睡,他也無計可施。
突然,他看見她的雪白柔夷。
思考片刻,小心翼翼地將其翻轉過來,隨後搭在她脈搏之上,診了好一會,依舊一無所獲。
在他準備收回手時,又心生不舍。
百般掙紮,最後偷偷地握住。
小心翼翼握著女子的手,裴今宴舒了口氣,苦笑道,“真是個偽君子!嘴上口口聲聲說不想單方麵索取,卻趁人昏睡時,偷偷摸人家的手,我真是比登徒子還不堪……就是個偽君子。”
深深厭棄自己一番後,他決定不當偽君子了。
等她醒來,他就要告訴她:昨天半夜他在說胡話!他才不介意有多少喜歡,隻要她願意,他就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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