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顧氏主仆愣在原地。
鄭雲櫻憤怒的直接就要向班房裡衝,被顧翎羽眼疾手快地拉住,“你乾什麼去?”
“當然是去質問他,他憑什麼不尊敬小姐!”
顧翎羽一把捂住雲櫻的嘴,“你爹是軍師,你怎麼性格這般魯莽?快走!”
之後,拽著不情不願的雲櫻離開。
走了很遠,顧翎羽才放開她。
鄭雲櫻依舊忿忿不平,“小姐你是為了他好,他竟這般出言不遜?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顧翎羽搖了搖頭,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心裡卻堵得慌。
兩人向宮外走,靜靜走了一會。
走到一個位置,鄭雲櫻突然猛地想了起來,“會不會是那玉萱公主背後說小姐您的壞話了?”
顧翎羽一愣,回憶起公主惡狠狠瞪著她,又想到裴將軍怒斥她,悶悶道,“也許吧,算了。”
“怎麼能算了?他們憑什麼這麼對小姐?”
顧翎羽苦笑,“那我們還能怎麼辦?還能和公主爭執不成?先不說人家能不能承認,隻說,就算是背後說我幾句壞話,我能怎樣?告到官府?還是告給皇上?也不是幾歲小娃告狀,要這麼幼稚嗎?”
鄭雲櫻最終,也隻能放棄,歎了口氣,“那以後……裴將軍不和小姐說話,怎麼辦?”
“那就不說唄,我還非要和他說話?”顧翎羽哭笑不得。
“好,不說!那裴今宴也是有毛病的,小姐你說的都是事實,都是從京城中聽到的,沒一句是小姐編造,而他?好像小姐中傷蘇明妝似的!”
“好了,好了,彆說了。”
兩人出了宮,登上馬車,顧翎羽心裡還在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裴將軍說的,與外界傳言不同?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
裴今宴怒斥完顧翎羽,便又回了班房,沒去衙門。
原因很簡單——衙門裡,有同僚有上司,他稍微表現出心事,上司肯定來關切追問。
在班房就自由許多,找個角落裡一坐,慢慢消化這翻天覆地的變故。
想到皇上和皇後用計,誘導他與蘇明妝成婚,他便心生膈應,從前對皇上的崇敬,莫名其妙淡化。
他急忙糾正自己思緒——裴家素來忠心耿耿,他怎麼能抱怨皇上?
皇上這麼做有他的苦衷,況且如果不是皇上和皇後的手筆,他娶不到明妝……雖然有足夠的理由,但皇上在他心中的光環,還是消失些許。
不自覺,又想到昨天晚上與明妝頻頻擁抱許多次,將又軟又小又香的女子抱在懷中,舒服得心癢癢,根本不舍得放開,恨不得與她糅為一體。
未成婚前,同僚與他開玩笑,說沒成親也應先納名妾室回來暖床,這樣白天奮鬥的時候,也覺得有動力。
他基本上不回應,心中還想——他堂堂男兒,正是陽剛火熱的年紀,還用暖床?冬日裡,他房間裡都不用暖爐,蓋一張薄被都能睡一夜。
但昨天晚上回到主院,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越發覺得寒冷。
被子裡也仿佛冰冷冷,隻少了懷中那一團軟軟的、暖暖的、香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