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道歉?”
“因為從始至終,你都在認真完成你的計劃,我卻自怨自艾,拘泥於情愛,和你相比,我……真是沒出息。”
蘇明妝心疼地伸出手,繞到他身後,慢慢抱住他,“我做這些,是因為自己做了錯事,在補償。你也沒做錯事,當然就不用補償了。再說,你這個年紀,正是談情說愛的年紀,是我……對不住你。”
如果不是她栽贓強嫁,或者夢醒自救,他娶的是一個無拖無累、清清白白的姑娘,現在還用小心翼翼的禁欲嗎?
她不敢說的是,每次麵對他熱烈的愛意,她都因為無法回應,而深感內疚。
如果沒有那尷尬的合作,哪怕她沒確定愛上他,也會努力給他生兒育女。
就在蘇明妝胡思亂想時,男子放開了她,之後從懷中掏出一隻長形的小盒子。
“?”蘇明妝好奇看去,“是什麼?”
裴今宴將盒子打開,卻見紅色的絲綢布上麵,靜靜躺著一枚紫檀木發簪。
發簪造型簡單,雕工粗糙,但打磨得卻細膩。
像蘇明妝這種自幼擁有各種頭麵飾品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發簪是用布子一點點打磨,而非用什麼礫石。
“這是……你做的?”畢竟這發簪的材質和工藝,實在不值錢,就算裴今宴再窮,也不會窮到買這樣的發簪。
“嗯,送你的。”裴今宴輕咳一聲,緩解羞澀,“第一次做,沒什麼經驗,希望你彆嫌棄。”
“怎麼會嫌棄呢?”蘇明妝興奮地把發簪從盒子裡奪出來,拿在手心把玩,“實際上,錦秋節最早的習俗,就是女子送自製的荷包、男子送自製的發簪。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再沒有男子願意為女子製作發簪了。”
裴今宴小聲為男同胞解釋,“不是不願意製作,是確實手藝有限,送了也戴不出去。”
蘇明妝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誰說發簪非要戴出去?拿在手中把玩不好嗎?”
裴今宴哭笑不得,“好好好,拿著把玩。不過說認真的,這個你萬不要戴出去!”
怕女子不高興,又解釋道,“確實太醜了,等以後我手藝好一些,做個好的,你再戴。”
蘇明妝笑著點頭,“那我也說個認真的,我那個荷包,你偷偷把玩一下就行,彆戴出去。姑且不說我手藝不佳,隻說,你一個武將戴荷包,有些……娘炮。”
裴今宴心裡想——不介意被說娘炮,現在就想戴出去。
隻可惜,現在公開兩人的感情,隻怕會給她的計劃添亂。
蘇明妝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發簪,心裡想——可惜了,如果不是因為合作,無法炫耀恩愛,她明天就戴出去!
戴著發簪在長安大街上走一圈,讓所有從前喜歡過裴今宴的女子看看,這男人是她的了。
……
同一時間。
錦王府,書房。
一名身著黑色薄棉衣,身材中等偏瘦,右臉頰有一塊暗色胎記的中年男子,一反之前的冷嘲熱諷,麵色焦急地追問,“什麼?王爺想放棄任務?王爺您瘋了?不怕主子他……”
後麵威脅的話,刻意沒說出來。
秦羽落坐在椅子上,麵色頹然,苦笑著搖頭,“今日顧翎羽質問我們時,本王突然想通了:本王隻有死路一條,絕無生路。”
說著,垂下眼,濃密的睫毛,蓋住精明的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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