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下次一定。”樂悅月敷衍的朝他點點頭,就跟著蘭堂一起回到他的住宅。
說是住宅,不如說是豪宅。算上外麵的花園,整體占地麵積約等於一個小型公園了!
從大門進入室內,裡麵除了一些正常的家居擺設,其他地方皆是空蕩蕩,冷冰冰的。
就像是他一片空白的記憶和永遠暖不起來的內心。
入內後,蘭堂就鬆開了她的手,哆嗦的在壁爐前點起了火。
壁爐的周圍堆滿了書籍,看封麵跟包裝,就知道這些書都昂貴不已。
樂悅月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就看著他將一本本書丟進火中,烈焰燃燒,卻溫暖不了他冰冷的身軀。
就算坐在火堆前,他也依舊寒冷,如同誤入寒冬的飛鳥,在皚皚白雪中尋找不到回家的路,隻能蜷縮成一團,被純白的雪花一點點掩埋。
隨手拿起一本書籍翻看,上麵的文字卻不是霓虹字。
“voêtesfran?ais?”(你是法國人?)樂悅月熟練地開口詢問
帶有法國獨特韻味腔調的標準發音讓蘭堂不由詫異的看向身旁的小姑娘。然後用同樣的法語與之交流:“你還會法語?”
“興趣而已,略懂。”樂悅月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書籍,裡麵的內容乾癟無趣,她合上書籍一邊翻看下一本,一邊心不在焉的繼續說道:“曾經拜讀過一本詩集,為了能看懂原文,才去學習了法語。”
似是懷念起什麼,她用法語詠讀起記憶中詩歌的內容:
“我抱吻了這個夏日的黎明,
宮殿前一切尚無動靜,池水死寂,群影集聚在林間的空地。
我前行,搖醒潮濕生動的氣息。寶石睜眼注視,輕翼無聲飛起。”
少女的聲音輕柔如微風拂過,卻在蘭堂的心中掀起了巨浪。茫然而疲憊的金色雙眼在一字一句的詩歌中閃過流光。
他的神情略顯激動,說話語速也快了幾分:“接下來呢,後麵是什麼?這首詩歌的名字又叫什麼?”
“嗯?你沒看過嗎?這首詩叫作《黎明》是選自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樂悅月隨手將無趣的書本扔進火堆,笑容惡劣的斷掉了話語
“”蘭堂沉默的看向她,女孩臉上洋溢起得意的壞笑,卻讓人生不出厭惡,反而覺得她本該如此。
美麗的花朵就該用利刺保護自己,不然就會被人隨意折斷,枯萎凋零。
“樓上的房間你可以隨意選用,但不能再養那些奇怪的寵物,至少不要讓我看見,否則你知道他們的下場。”
知道問不出答案,還會被她戲弄,蘭堂便不再提及剛剛的話題。他站起身無視掉樂悅月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略~!不養蟲的蠱女不是好五毒。我偏養!”樂悅月蹦蹦跳跳的跑上樓到處亂竄,最後選中一個風景優美,舒適寬敞的房間作為她的暫住地。
雖說她不在意住在什麼地方,畢竟曾經為了抓蟲練蠱,她連山洞都睡過。但能擁有優良的生活環境誰會去選那個小破房子啊。
是夜,整棟莊園寂靜空蕩的仿若鬼屋。
繁星閃爍在夜空,皎潔的月光灑進房間內,身形搖曳的蠍子變回了原型守護著正睡得香甜的女孩。
睡顏恬靜的女孩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冷汗,秀眉緊皺好似做了什麼噩夢,她痛苦的蜷縮起身軀,發出顫抖的嗚咽聲。
樂悅月猛的睜開雙眼,紫色的瞳孔變得更為幽深,她艱難的喘著粗氣,身體的疼痛愈發劇烈。
她的皮膚開始滲血,指甲,毛發,也都儘數脫落。瞬息之間就變成了一個黑紅的血人。
樂悅月忍受著附骨之疽沒發出一絲聲響,用儘渾身力氣踉蹌著起身倒在聖蠍背上,指揮它進入浴室。
花灑噴湧的水流不停歇的衝刷著她的身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毛孔終於不再滲血,由黑紅轉為殷紅的血液逐漸變淡,隨著清水被一起衝進了地漏。
一具白玉無瑕的胴體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本就豔麗的五官顏色更是加深了幾分,烏黑的長發散在水波中如同幽譚。
樂悅月睜開緊閉的雙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聖靈蠱!怎麼會’
這般如脫胎換骨之痛她曾經也經曆過一次。她剛被母親生下來的時候就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之後為了保住她的性命,她的父母四處奔波求醫。
直到父親快要放棄她的時候,母親才帶著她回到了奶奶家,偷了家傳的蠱丸喂給她。
之後便一直煉製毒物拌在她的飯食裡,直到父親開始夜不歸宿在外麵花戀流年的時候,她的母親才不再關注她。
其實她早就該死,隻是被母親強留了下來。奶奶曾說,她們本是巫蠱一族的末裔,母親給她喂得聖靈蠱的具體功效早已失傳。
但吃了它的人日後便再也離不開毒蠱。並且活不過幾年就會被體內暗藏的毒蟲吞噬殆儘,化為飛煙。
可她挺過千般折磨萬般痛苦之後居然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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