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用餐,沉默的吃完。
眼前的餐食不算豐富,但量卻很足。
等太宰治放下碗筷後,才恍然驚覺自己已經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精光。
年少的他就不怎麼愛吃飯,甚至有時餓到虛脫,才會勉強喝一口水飽腹。
又或是隨便拿點東西對付,也隻有蟹肉罐頭他才會報複性的一直吃到撐。
當上首領之後,如果不是有小銀監督,他或許也會常常忘記吃飯。
可即便如此,他也都是淺嘗即止。
後來身體愈發虛弱,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到儘頭的小動物一樣。
拒絕進食,安靜等死。
不管小銀再怎麼勸說,他也隻會敷衍的吃上兩口,就再也吃不進去了。
沒想到來到這裡後,還能吃上一頓飽飯,遺憾的是沒有蟹肉
所以為什麼呢?按理說他已經沒有任何食欲了,阿悅的身體也不是很需要這些飯菜來果腹
決定放棄思考的太宰治把自己悶在被窩裡,隨後又翻了個身,趴在被褥上。
忽略掉胸前被壓的不適,他撐起上半身,掀開被子,翻出今日買的筆記本。
皎潔的月光灑進屋內,太宰治就著微弱的光,手指捏住鵝毛筆,一筆一畫的在本子上留下屬於自己筆跡。
太宰治一直都很清醒,從第一次入夢,到之後的每一次的主動進入夢境,他清醒到近乎瘋狂。
或許還能追溯到更早,自觸碰到‘書’的那一刻,心中就浮現了一個了結自己的雛形。
決定跨越時空來到這裡時,他就懷著必死的心情。
阿悅不記得他,在他降臨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被她殺死的可能。
畢竟他的靈魂已經脆弱不堪,阿悅連反抗都不需要,就能輕易的將陌生的靈魂抹殺。
他在賭活下來的可能性,也在賭阿悅是否還記得他。
畢竟上一次他很確定阿悅看到了他。
意料之中的,他留下來了,阿悅將身體讓了出來,自己則陷入了沉睡。
她如今這種情況或許就是為了不再次傷害他,才會甘願將自己鎖在心口沉寂。
在來之前,他幾乎沒日沒夜的安排好了身後事。
也安排好了每一個人。
他忽悠走了中也,調離開了小銀。
去見了織田作最後一麵。
然後他帶著‘書’來到了曾經同樂悅月一起度過的安全屋。
那個時候的他們針鋒相對,互相排斥。
現在想想不免有些後悔。
他知道阿悅並不在意他曾刻意說過的那些傷害她的話。
可也正因為她的不在乎,才讓他感到苦澀。
不過現在再怎樣想也是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