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狗卷棘分開後,樂悅月並未第一時間去找五條悟,而是先來到醫務室去給家入硝子送伴手禮。
她沿著路邊的房簷一步步走向醫療室的方向,濕噠噠的衣衫在踏進屋內時就已經全然乾透。
腳步悄無聲息的繞過空蕩蕩的幾架病床,輕輕的撩開藍色的隔斷簾,入目的棕發女人正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正香。
看著她青黑的眼底樂悅月沒有出聲打擾,連身上的銀鈴都被她小心的控製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輕手輕腳的拿過一疊薄被單小心翼翼的為她披上,將備好的酒放置到較遠的桌麵,才又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雨傘在門後麵,出去順便把門帶上。”慵懶的女聲突然在身後響起,樂悅月回眸望過去時,硝子隻是攬了攬身上的被單轉了個頭繼續睡。
樂悅月輕笑著悄聲道:“知道啦~謝謝硝子前輩。”
等樂悅月撐著傘正掏出手機準備給五條悟發回校的信息時,卻在抬眸間瞥見前方正用著無下限擋雨的眼罩教師轉過身笑眯眯對著她打招呼。
“喲,好巧,最近的進度怎麼樣?”
樂悅月暗滅手機的屏幕收好,輕慢的邁步朝前,中間隔出不會讓傘邊觸碰到他無下限的遠距離,神情蔫蔫的回道
“比之前好一絲?”
五條悟帶著身邊的人邊走邊聊道:“啊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吧,你確定那邊還堅持到住嗎?”
樂悅月微微頷首,腳尖淌了淌水花跟上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我在另一個世界待了多久,在去往下一個世界後,那邊才隻會過去一年。”
眼罩下眸光閃過一道異樣,又很快接上話,裝作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小月去過很多世界嗎?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
“也沒有很多,加上這個世界也才第四個。至於下一次”呼出一口鬱氣,樂悅月有些苦惱的皺眉道
“我沒有辦法去確定,這種事也根本不受我控製,隻是到該離去時才會有某種感應”
說著樂悅月頭頂的將傘微微向後傾斜,視線眺望著沒有儘頭的天際線和遠山儘頭後的又一個山尖低聲喃喃道
“這樣仿佛沒有儘頭的旅程又會在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呢”
五條悟蹙了蹙眉,連神情都嚴肅了起來道:“難道就沒有辦法解決嗎?”
“有哦~”樂悅月垂眸淺淺一笑,隨後抬眼看向他的眼睛淡然道:“隻要我真正死掉就行了。”
清涼的微風帶著冰冷的細雨緩緩拂過兩人飄動發絲,也輕輕吹動了少女衣裙上垂落的銀飾。
明明是如清泉般清脆悅耳的叮嚀聲,但在此刻寂靜的空氣裡,卻莫名有種送靈時才會奏響的哀樂曲音。
五條悟的腳步在教室樓前停下,眼罩後的視線落到在她臉上認真的神情上,緘默了一瞬後表情怪異道:“這又是一個地獄笑話?”
灰蒙蒙的天空在太陽落山後徹底暗了下來,樂悅月踩上教師樓的階梯,抖落掉傘上的雨滴後,才不緊不慢的回道
“從前隻要我不願意,沒有任何生物能夠真正殺死我,但是現在”
在眼前人的臉色如同漸漸暗下的夜色一般深沉時,樂悅月又才揚起一個頑皮的笑容戲謔道:“現在也沒有噠~!”
五條悟繃緊的唇角微微鬆動,抽觸著額角大跨步的邁上台階,隔著無下限抬手彈了樂悅月一個腦瓜崩兒,才插著口袋路過她身側邊走邊道
“一直這樣長久的活著,小月最終會變成老妖婆吧。”
被稱作老妖婆的樂悅月憋著一口氣反懟道:“是啊,我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所以哪怕你叫我一聲姐姐,你也絕對不會吃虧的。”
沒想到聊著聊著還能被突然降了輩分的五條悟愕然回頭,而後腦回路清奇的他恍然大悟摩挲著下頜道:“原來嫩草竟是我自己?!”
應邀等在辦公室的夏油傑在聽到走廊動靜,走出來時剛好聽到了這一句不要臉的話。
夏油傑皺著臉不明所以的打出問號:“悟,你說這話前要不先看看自己的身份證?”
又被隱喻成老牛的樂悅月把指節捏的咯吱響,忍住暴打某人的衝動,她木著一張臉路過兩人身側時扯出一個陰森森的笑臉道:“走吧,嫩草,老妖婆還有事找你請教。”
五條悟:“”
夏油傑:“”
少女邁著平靜的步伐消失在門扉後,夏油傑默默的轉頭拍了拍摯友的肩膀搖頭歎息道:“你追不到女朋友真的一點都不冤。”
自我感覺很冤的五條悟悄悄發出控訴的低喃:“雖然知道隻是開玩笑,但也不能否認這是事實嘛”
即便隔著一道牆聽覺也超級靈敏的樂悅月衝著門外咬牙切齒的怒喊道:“satoru!!!”
臉皮超厚的五條悟順著杆子就往上爬的應和道:“來了!姐姐~您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
夏油傑扶額:“所以之前和諧的師生氛圍是假象嗎?話說為什麼我又要來這裡?難道我是你們py中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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