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青覺得江野是有意拒絕自己,“江同誌,你該不會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一直跟我記仇吧。好吧,我承認我昨天不該那麼說你們,我向你以及你的家人道歉,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說你們了。”
江野扭過臉去:“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從來都記仇,你的道歉一分錢不值,我不會接受。你要坐車就坐,不坐就走。”
餘青青見江野軟硬不吃,暗罵了對方一聲,上車後,和那三個婦女坐在了一起,儘可能遠離江野,她可不願意跟狗崽子坐在一起。
吳誌國坐在了牛車前頭的另一邊,方便待會兒他對牛下手,並且,牛車上就剩他身邊那一小塊地方了,待會兒許暖暖來了,勢必會坐在那裡,一會兒牛開始發狂,他就伺機假裝保護許暖暖,抱住許暖暖。
許暖暖在周圍觀察了一圈回來,到車上就隻有一個小片空位了,這個位置在車子靠前的地方,距離江野和吳誌國都很近,她坐了上去。
她明白吳誌國的為人,為了能和吳誌國拉開距離,隻能靠近江野那邊多一些。
她用眼睛衡量了一下,他們倆現在之間的距離,和她昨天坐牛車來這裡的時候,跟江野之間的距離差不多。
她昨天去江野家,並沒有在江家見到有年輕的女人,也沒有看到小孩子,那麼江野到底結婚了沒有,希望他不要介意。
牛車上坐滿人後,江野就趕動牛車出發了。
這車上的三個本村婦女,有兩個上了年紀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她們見了新來的知青,特彆是漂亮的女知青,自然要評頭論足一番。
許暖暖因為長的太過漂亮,自然會成為她們品評的對象。
“哎喲喲,這個小知青長的真漂亮啊,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姑娘。”
“我也覺得誒,瞧那的小臉長的水靈的,比大隊長家那春梅長得漂亮多了。就春梅長那樣,自稱是咱們村村花,這三個小知青,哪一個都比她長得好。”
旁邊的婦女用胳膊肘搗了搗她,小聲提醒:“小心可彆讓他們家人給聽到了。”
“就彆提那春梅了,她說她全村第一漂亮,就全村第一漂亮吧,誰都彆否定她。可咱們眼睛又不瞎,好不好看咱們弄不知道?跟她比,這小知青就像仙女下凡。”
許暖暖聽著他們的誇獎,隻是笑了笑。
可餘青青心裡就不舒服了。
在學校的時候,許暖暖就憑美貌一直壓著她,沒想到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她還要被許暖暖壓著。
她記住這三個女人了,等回來了,她就要去大隊長家,把她們說過的話告訴大隊長家人。
三個婦女說完許暖暖,就開始八卦江野了,不因為彆的,隻因為江野是他們村裡的小夥子裡長得最好的。
一個大嬸跟他開玩笑道:“江野小子,咋地說你還是咱們村年輕後生裡長的最好的,啥時候能把媳婦給娶進門呢?”
江野家成分雖然不好,但江野自身條件那是沒得說,喜歡他的小姑娘也多的是。
江野聽到大嬸問話悄悄紅了耳根子:“還不知道呢。”
許暖暖剛才還疑惑,江野有沒有娶媳婦,這會兒便有了答案了。
原來還是光棍漢一個。
緊接著,大嬸又說:“你說說你那四年,要是不被騙進黑煤窯,在咱們這兒找個姑娘娶了,你媽現在估計已經抱上大孫子了。”
江野回頭,“我現在沒有多大,我媽也沒太著急抱孫子。”
大嬸兒嘖了嘖嘴:“可惜那四年了,多好的小夥子,咋就被弄到了那種地方,幸虧你命大跑出來了,我可聽說有的被騙進去的根本不被當人看,給弄死在下麵,再跟煤廠要賠償。”
接下來,三個婦女就主動開始議論有關黑煤窯裡的事了。
暖暖下意識看了眼江野白皙的胳膊,江野這麼白,難道不是天生的,而是長久的在礦井裡作業悶出來的?
畢竟他們家江母江陽和江婷都不是這樣的膚色。
她至今還沒見過江父,許是江野的膚色隨了江父呢。
牛車走到半路,吳誌國見前後都沒有車輛和行人,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便打算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他先悄悄趁著許暖暖不備,往許暖暖那邊靠了下,在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他拿出自己藏在口袋裡的竹簽,快速的朝著牛屁股上最脆弱的地方紮了下去。
因為他提前做好了準備,這一下快準狠,力道很大,竹簽子紮到牛的肉裡,牛被疼痛刺激的一下子就瘋了,猛的躥起了老高,帶著後麵的車子也顛了起來。
許暖暖坐在前麵,牛竄起時,她受到的顛簸比後麵的人要大,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沒有任何的準備,便下意識地抓住了江野的一隻胳膊。
“小心!”
江野順勢把手臂橫過來,在吳誌國扭身朝許暖暖撲過來時,他一隻手把許暖暖抱下了車子。
她被江野抱著,身子緊緊貼在江野的身上,江野一隻手還要牽著發瘋的老牛,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和他一起抓緊老牛的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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