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做嫁衣
第369章做嫁衣
說這話時,吳俊升雙手交疊在身前表情玩味,就好像在說:你看看,小鬼子這事……說到底還不是你招惹出來的?
會議才進行沒多久,薑誠就有了種感覺:
不同於之前領兵沿線剿匪,以及深入對戰孟恩遠,吳俊升這次麵對來襲的鮑貴卿和小日本,戰鬥意誌是幾乎沒有。
其實也不難忖度他的想法……吉林剿匪時,他是出了大力的,但論功行賞的時候,四平遼源鄭家屯都各有歸屬,他沒撈到多少地盤;
而第二次再戰吉林督軍孟恩遠,他和薑誠的功勞其實不相上下;
這次更絕,寸功未建的張作相當了吉林督軍,實權全他娘的落這死小子手裡!
所謂事不過三,張小個子是還打算把他當鸕鶿使喚?
不過也是啊,若非吳俊升有心畏戰,那個什麼狗屁葉青林,怎敢在如此重要的軍事會議上大放厥詞?
他媽的這群狗屁軍閥,一個個道貌岸然全挺會裝,什麼家國大事,什麼為了奉軍利益東北利益……其實心裡想他媽的都是個人的利益!
好你個吳俊升,這回伱是打算把我薑誠當鸕鶿給你做嫁衣裳?
神情淡漠地把後心靠著後椅背,薑誠冷漠凝視雙方人馬圍繞時局越爭越凶——
所謂兩個和尚抬水喝,而現在的吳二爺卻連出力的意圖都沒有。
深知曆史的薑誠很清楚:如若這一仗好好打,張大帥是有意抬舉他老吳去黑龍江的——
而現在看他眼皮子這麼淺,還搞個屁!
這陣前的第一場會議就以“沒談攏”而告終,讓自己的總參謀長把吳俊升一行送走,薑誠背合雙手挺立在窗邊。
冬日一片蕭索,但整個長春火藥味十足。
“統一意見都沒有,這仗還打個什麼勁。”
張廷樞神情稍顯憤慨……這是他加入奉軍以來,頭一遭參加高層會議。
緩緩從窗外收回目光,薑誠未語先低眉搖頭笑笑:“你以為打仗是什麼?兩軍之間陣仗拉開,然後架起炮端起槍,呼哧呼哧地衝?”
聽他這句稍顯陰陽怪氣的話一批,張廷樞頓時啞了幾秒:“那你啥意思?平川他爹剛不都說了,許蘭洲已在洮南江橋一帶拉開陣仗,說話怕是要南下。”
海平川也是讚同道:“是啊,前哨跟金團長都乾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薑誠不答,反身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實話講,金團長今兒這話隻怕半真半假。”
“按政區圖來看,金延喜的營區緊貼著熱河靠近白城,而洮南在白城以南——”
“我實在是想知道,黑省軍隊是如何在吉黑兩省的前哨眼皮子底下,跨過江橋,繞過了鬆原,還又過了白城,偏偏在洮南打金團長的屁股?”
“他直接在江橋沿線動手不好嗎?就沒想過,萬一吳二爺後援來得及時,直接把他們圍死在洮南嗎?”
是啊,經他這麼一提醒,海家父子和張廷樞才反應過來,黑省出動的部隊,等於是繞了一個圈去打了金延喜的屁股——
這不妥妥孤軍深入,咋就讓輕鬆得手了不說,在鬆原前哨的王俊山還“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