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誠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心腹的肩膀:“我說兄弟,該說不說你這心眼子也太實誠了啊……不過伱這話倒是沒說錯,馮三爺哪兒勸得動啊哈哈!”
這可把海平川給徹底弄糊塗了,但薑誠卻又是一笑:“得了,這幾日備戰也累壞了吧?”
“趕緊回房洗洗跟小英說說體己話了啊……你這當男人的比我還不負責,趕緊也給自己造個後代了啊!”
這麼個粗莽壯漢被他說的麵紅耳赤,還是抓耳撓腮告了彆小跑上樓。
次日一早蔡嬋娟的靈一路讓衛隊團抬往聖約翰教堂,由主教操持儀式安葬。
薑誠一襲黑色西服全程陪同——對蔡嬋娟,他談不上深愛,可也絕不是毫無感情;
尤其是這個女人最後一刻,還是踐行了她用命“守護自己”的承諾,讓薑誠感慨萬千。
待那最後一培土蓋完,衛隊團的士兵鳴槍獻花,跟著一塊來的於鳳至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肘:“飛瀾,好了……彆這樣。”
薑誠回神,這才發現自己還是不由自主地落淚了。
無聲地歎了口氣,薑誠不著痕跡拭去了腮邊的淚水。
“我們回去吧?”
家裡的兩個女眷都沒到,張廷慧和曹士英帶了些丫頭來送行。
薑誠沒說話,而是緩步上前,輕輕摸了摸那座剛起的白色十字架——
其實連於鳳至都看得出來,這個少年將領一夕之間已長大,而他最後的溫柔和平易近人,都隨著蔡嬋娟一塊去了……從他現如今殺伐決斷,果敢澄定的做法就能看出來。
一路無言退出教堂的墓地,薑誠忽然喊住了於鳳至:“大姐,你也不光是因為帥爺的吩咐,才來我吉林的吧?”
啪。
皮鞋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於鳳至登時停住了腳步。
她怔怔回轉,但那瞬間的失神很快坦然:“你說什麼我可不明白——”
“怎麼,不因為我家公公的吩咐,難不成我還圖你薑飛瀾?”
此時女眷們早已走的遠了,偌大的教堂走道隻剩他倆,一側的雕花圍欄外是白色的廣場,群鴿在盤旋降落。
“大姐還蒙我呢?飛瀾的耳朵也沒閒著啊!”
對上時間,小張此時領了衛隊旅正四處剿匪——但真正前線指揮的是郭鬆齡,而打仗的是下頭的兵,他則是跟穀瑞玉正不清不楚。
“你又在講什麼?”
偏偏她話說的生硬,可眉眼間卻已多了些許委屈;接下來她的話甚至莫名其妙的憤慨,“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都哪樣?
薑誠差一點脫口而出,但回望這張美麗的麵孔越來越多的委屈,竟是快要哭了的樣子,薑誠卻又歎息:“大姐這話,是怨懟漢卿吧?”
沒答,但她的眼淚已經說明答案了。
“我這兒姐姐妹妹們多,還有小孩子。”
薑誠上前,把蔡嬋娟留給他的帕子遞上去,“不開心了,留下多待些日子——看看生意,罵罵老爺們兒,也挺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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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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