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房的人點頭同意,哪怕紹老爺子再不情願,這分家的事情也算是徹底定下了。
可因著心底埋怨老二、老三提了分家的事,紹老爺子就差把二房、三房掃地出門了,哪還願意多給他們家裡的東西。
“這房子是我跟你們娘年輕時候蓋的,攏共七間屋子,當時還覺得多,眼下是越發住不開了。
既然你們吵著分家,那就各自領著老小去外頭住吧,村裡不是有挺多老宅子麼,你們給隊裡交點錢,自己收拾收拾還更寬敞。”
他這話是對著二房、三房說的。
紹二伯和紹父也沒吭聲,雖然他們吃虧了,可為了分家倒也能忍下:
“家裡的口糧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掙回來的,就按平時的貢獻分吧?還有家裡的鍋碗瓢盆都得分三份。”
紹父也不等老爺子反駁,趕緊插話道:
“房子是您的,您不給,我們沒話說。可其他東西您要是再摳摳搜搜,那乾脆彆說什麼分家了,您直接給我和二哥寫張斷親書,把我們掃地出門得了,今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您的生老病死都歸大哥管。”
這話說的難聽,可到底將紹老爺子後頭的話堵了回去。
為公平起見,這次分家除了李村長外,紹父還特意找了幾個村裡輩分大的叔伯們見證。
當著大家的麵,老爺子也怕被人笑話,隻能憋著氣道:
“你倒是會算計,分三份,我跟你們娘不用吃喝是吧?以後我們老兩口跟老大住,你們每家每年該多少東西孝敬爹娘,都按村裡的規矩走。”
“至於錢,統共就八十七塊六毛五分,因著建軍結婚花了15塊,我也給你們其餘兩房各分15塊。剩下每人再給十塊錢,多的算是給老頭子自己用,這些……你們沒意見吧?”
怎麼可能沒意見。
家裡這些年能攢多少錢,大家心底都有個大概,老爺子現在就是故意不拿出來,可他們也沒法鬨,總不能臉都不要跑他屋裡到處搜吧。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做兒子的還能跟您計較不成。”
紹父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抓過桌上的錢,又在紙上摁好手印,那是連一天也不願意多待,直接搬走屬於三房的各種家夥什,寧願去破屋打地鋪,也不想看到大房一家子的嘴臉。
二房人多,屋裡的東西也雜,雖然也想早點離開,卻也得多收拾幾天。
結果就是這麼一耽擱,倒是讓他們又看了一出大房的好戲。
卻說因著有紹老爺子私下的填補,原本欠著趙寡婦的二十幾塊錢倒是能立馬還上了。
可這檔口,趙芳卻捏著錢不放,非要讓何心蓮將工作讓給她兒子。
何心蓮當然不樂意,可惜她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趙寡婦又在一旁咄咄相逼,威脅她若是今天之內不給錢,就讓她去坐牢。
氣得何心蓮恨不能當場撕了這兩個老虔婆,她將目光轉向丈夫,希望對方為自己說幾句話,結果這狗男人居然低著頭假裝沒聽見。
“建軍!”
何心蓮一把拉過男人的胳膊,紅著眼眶道:
“你倒是說話啊,那工作可是我憑本事得來的,媽憑什麼讓我讓出去,難道你也是那種見不得媳婦比自己有本事的人嗎?”
紹建軍木著臉,直勾勾盯著人半天不說話,直到何心蓮遭不住彆開臉,才聽到他開口: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嗎?既然這樣,這工作你上和我上又有什麼區彆?”
“還是說,你的話都隻是說說而已,壓根就是為了唬我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心蓮哪還能繼續鬨下去,為了以後當上他們市的首富夫人,她還是不甘不願的簽下轉讓工作的字據,才從婆婆手裡拿到錢還給了趙寡婦。
趙芳一看事情成了,原本還耷拉著的臭臉,立馬笑的合不攏嘴,更是熱情的親自送趙寡婦出門。
兩人在外門嘀咕了幾句,看屋裡沒人出來,趙芳立馬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錢,飛速塞到對方懷裡。
“這事算了了,你可彆到處亂說。”
“行!”
不過說幾句話的事情,又掙了一塊錢,趙寡婦哪有不樂意的,倒是樂嗬嗬的點頭,轉身就摟著錢袋子往家裡走。
她現在身上帶著巨款,人都感覺不踏實。
原本趙寡婦還托李村長帶話,讓兒子來接自己,結果等了半天,愣是沒看到自家兒子的蹤影。
“臭小子,又去哪裡躲懶了。”
趙寡婦被風吹的脖子涼嗖嗖的,隻能裹緊衣領,警惕地四處張望著一路小跑回家。
結果想什麼來什麼,倒不是有人敢在村裡搶錢,卻是不知哪裡跳出來一隻大耗子,一躥一米多高,直接鑽進趙寡婦懷裡亂躥,嚇得她吱哇亂叫,手不停在身上拍打。
“什麼聲音?”
“咋啦,發生啥事了?”
可惜,等有人聽到聲音從附近趕來,那隻耗子早就跑的沒影了。
一眾村民看著衣服破爛的趙寡婦,相互對視,滿腦子都是香豔片段,還以為這女人又出了那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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