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心心念念的何心蓮,此刻正一路往縣城裡跑呢。
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今年才73年,距離國家允許個體經營戶出現還有四年時間。
現在去黑市賣東西,那叫投機倒把,一旦被抓住,那可是要判刑的。
何心蓮當初執意嫁給紹建軍,不就是圖那人以後會有出息,能給自己帶來好日子麼,現在什麼都沒撈著,她可不願意頂著犯人妻子的名頭生活。
“狗男人,真是害慘我了,明明上輩子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好端端被人逮住了呢?”
何心蓮邊跑邊罵,心底更是後悔不已:
‘早知道這男人靠不住,當初自己就還嫁給紹臨深算了,最起碼能維持原狀,等這男人發達了,自己再和紹臨深離婚,到時候他們再續良緣也不遲啊。’
可惜,現在她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還不如想想以後怎麼辦才行。
何心蓮一路算計,就準備去民政局打離婚申請,希望那些人看在男方犯罪的份上,讓自己這個無辜受牽連的女人成功離婚……
何心蓮的算盤能不能成功,紹臨深不知道。
但他這會兒指定是不會幫邵建軍脫罪的。
“爺爺,你求我也沒用,我就是個踩著狗屎運,遇到貴人搭把手才撈到一份工作,能有什麼能耐幫大堂哥的忙?”
紹臨深一個閃身跑到紹老爺子後麵,還不等人彎腰跪下,雙手從對方腋下一伸,直接將人架起來,壓根不給他機會發難。
紹母看兒子這作派,眼睛一亮,也趕緊搶在紹老太給小輩下跪的動作前,有樣學樣把人架起來,倒是讓紹老太連腳尖都夠不著地麵。
沒辦法,誰讓紹老太人長得瘦小,與邵母這天生大骨架的人一拉扯,可不就被舉到半空麼。
老兩口被三房母子的一通騷操作,好懸沒憋出氣來。
掙紮不開,又說不過紹臨深的嘴皮子,兩口子隻能拿眼睛直勾勾盯著一旁的邵父,開始打感情牌:
“老三呐,你好歹也是看著建軍長大的,就算你大哥大嫂不做人,得罪了你們,可那孩子是無辜的。
既然臨深認識縣裡的貴人,你行行好,讓他去求求人家,把建軍放出來吧。”
聽到這話,紹父都快氣笑了,原本看老兩口一把年紀還替兒孫奔走,心底也是酸澀不已,可這會兒啥心情都沒有了。
“爹,我是您親生的,不是哪個犄角旮旯裡撿回來的吧?您說說您咋就這麼喜歡坑我呢?
建軍是我侄子沒錯,可臨深還是我親兒子呢,你這紅口白牙一張就讓他去求人,想沒想過人家憑什麼會聽咱的話,答應這事?萬一人家生氣直接把臨深的工作收回去,您要讓他打一輩子光棍,讓我們三房斷了香火啊!”
紹父一通連消帶打,直接堵的紹老爺子說不出話。
一旁的紹老太還準備撒潑,沒想到紹父直接從屋裡拿了根麻繩出來,往大門上方一掛,直接套著自己脖子威脅起來。
表示老兩口要再無理取鬨,就是故意想逼死他,那他乾脆自己動手吊死算了。
說著說著,堂堂一個大男人直接又哭又嚎,引得周圍鄰居都跑出來觀望。
紹老太被氣得半死,手指著紹父半天都沒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