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奸/夫被當場打殺,轉眼便成了一攤爛肉。
芳蘭嚇得冷汗連連,方才謊稱腹痛的借口,這會兒倒是真的應驗了。
卻有丫鬟看見她的衣裙下擺暈出一大片鮮紅,連帶著腿邊的青石板都漫上一層血色。
事到如今,再沒人敢替這位“蘭姨娘”說好話了。
尤其是對方身邊伺候的丫鬟,現在是恨不能跟女人撇清關係,個個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紹臨深隻靜靜看著,見全祿領著牙行的婆子進來,抬手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幾個下人,道:
“多少錢先不論,這幾個背主兒的奴才,你給本少爺灌了啞藥,賣到山溝裡去,越窮越偏僻越好。”
“至於這女人。”
紹臨深用鞋尖挑起芳蘭的下巴,咧嘴道:
“既然她這般缺不了男人,不如送到暗巷裡去,以後隨她的意專心伺候男人去。”
芳蘭聞言,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頓時嚇得煞白,眼淚鼻涕更是糊成一團,看的人惡心不已。
那牙婆什麼場麵沒見過,見這女人姿色不錯,心底暗喜,隻眼珠一轉,麵上故作為難道:
“這位爺見諒,不是老婆子不收,實在這……這位的身子怕是還得養一養才能賣出去,這看老大夫買藥也著實費錢,您若是要……”
“一文錢。”
紹臨深懶得跟她掰扯,隻冷冷道:
“出了這個門,這女人死活都隨你處置,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不能讓她被贖走,這輩子隻能在暗巷待著。”
白得一貨物,牙婆哪能不樂意,就是可惜了這女人的好相貌,竟沒法扔花樓裡掙大錢。
那暗巷不比花樓裡舒坦,來往竟是些下九流的窮酸漢子,可掙不了多少錢。
牙婆可惜搖頭,手上動作卻不慢,飛速簽好字據,拿上那幾人的賣身契,看她們被仆役剝去外裳首飾,樂顛顛在一旁候著,完事才領著人離開。
陶然院中,眾人俱是寒蟬若噤,深怕這位主子爺翻臉,將他們也發賣了。
紹臨深可沒空理他們在想什麼。
方才之所以將芳蘭發賣,還是因著“記憶”裡,這女人不止給原身戴綠帽,抄家時,還趁機偷了賣身契和不少財物,跟那奸夫逍遙快活。
末了,看到紹臨深被流放,還專門去嘲諷一波,生怕他不死似的,偷摸著給押送的解差塞銀子,讓人路上好生“關照”他。
要不是陳家灑了大把銀子出去,說不定原身沒到邊疆,人就死在半道上了。
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很是沒臉。
更不說妻子還跟自己和離歸家,自己帶著兩女兒一路流放。
與此相對的,那穿越女卻懷著三個月的肚子,依然對他大哥不離不棄,更將原身襯得越發不堪。
想到這,紹臨深乾脆起身,還沒等楚妙宜反應,就讓對方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待一段時間。”
“今日因著銀子的事情,為夫卻是將母親得罪夠嗆,以她的秉性,怕不會善罷甘休。”
你且先回娘家躲一躲,等那位氣消了再回來,也免得受我牽連。”
楚妙宜難得見丈夫同自己說這麼多話,居然還為自己著想,有些詫異的盯著人看了又看。
紹臨深不自在的摸了摸臉,“這般看我作甚?”
“無事,隻覺相公今日同以往大為不同,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素來說話直,又不會討巧賣乖,長得寡淡、性子無趣,這男人一向不喜自己。
要不是男人身形樣貌沒變,楚妙宜還以為是另一個人。
既然這男人讓自己回娘家,楚妙宜可沒有喜歡受虐的癖好,趁著上頭的婆母沒來傳喚自己去“侍疾”,她是立馬領著孩子就準備坐馬車離開侯府。
紹臨深看她走的急,還特意讓全福去備了一車禮物,親自護送妻兒到嶽家。
許是難得看到這位女婿上門,尤其還送了諸多貴重之物,楚家人都是驚詫不已,有人還下意識抬眼看了看天上。
莫不是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
畢竟當初要不是徐氏打壓,深怕原身越過自己的兩個兒子,千挑萬選故意挑了這麼一戶,原身壓根不可能娶楚妙宜為妻。
畢竟原身哪怕是侯府庶子,也是正經的勳貴公子,而楚家上下隻楚父一人在朝為官,還隻是一個從五品工部郎中。
至於原身那位大舅哥,考了十多年,到頭來依舊是個舉人。
因此,原身夫妻倆雖不至於相看兩厭,但也是“相敬如冰”。
臨彆之際,紹臨深還特意拉著妻子到邊上說話。
見周圍下人離得遠,他才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遞給對方。
“這是何物?”
楚妙宜疑惑接過,卻見盒子上還帶著銅鎖,不由抬眼看著丈夫。
“這段時間,你且安心在娘家待著,你和孩子平日用的衣裳物件,我都讓下人收拾齊給你送來。”
紹臨深一一交代道:“這錦盒且先放你這裡,等過幾日我會讓全福給你送鑰匙來,到時候你打開裡麵的東西,自會知道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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