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信沒信,紹臨深不知道,但他這位二哥在牢房還沒待半天,就被壓著痛打一頓,紹臨深倒是挺開心的。
忽視耳邊哎呦呦直喚的三人,紹臨深在角落裡清理出一塊空地,也不在意地麵多臟,乾脆利落的躺下,將衣擺撕開一條布頭,分彆塞進耳朵裡,人是閉著眼開始呼呼大睡。
今晚還有的鬨呢,他可得養足精神。
這說睡就睡的本事,倒是讓旁邊三個庶弟看的是一愣一愣。
他們雖然在侯府日子時常遭受嫡母苛待,卻也是錦衣玉食的養大,這種地方他們連下腳都沒法伸直。
幾個兄弟滿臉嫌棄的打量著牢中環境。
卻見這四四方方的牢房內,三麵全是柵欄,麵積狹小不說,連個床板都沒有,隻靠牆一麵堆了些稻草杆子,仔細看草堆下還有許多鼠婦、蟑螂等蟲子到處亂爬,而牆根處是一片黝黑發綠的苔蘚和斑塊。
兄弟幾個頓時寒毛直豎,連原本抄家入獄的惶恐,都抵不上現下身處的惡劣環境更令他們糟心。
“老四,老五,老六,你們仨都彆傻站著了,且過來為父這裡。”
樂安侯趴在草堆外邊,裡頭並排躺著的是世子邵銘珩,這父子倆都參與了奪嫡站位,而今四皇子敗落,他們自然被連帶著清算。
故而他們一來就挨了通板子,這會兒父子倆臀上都還滲些血呢。
老四等人相互對視,明知對方此時叫他們準沒好事,因著樂安侯常年的積威,隻硬著頭皮挪步到跟前。
“父親,您有何吩咐?”
為首的老四頂著剩下倆兄弟的目光,隻得率先開口詢問。
樂安侯看他們磨磨蹭蹭,不悅地皺了皺眉,到底忍住訓斥之語,隻吩咐道:
“將你們手裡值錢的物什都交出來。”
三兄弟聞言麵色難看,隻搖頭說都被獄卒們搜刮乾淨了。
“父親若不信,孩兒可以脫了衣裳給您檢查。”
這會兒開口的是老五,他嘴快動作更快,說話間直接脫了囚服,還在樂安侯麵前捏著衣領抖了抖。
其餘兩人有樣學樣,卻不料樂安侯壓根不上套,脫口而出便是讓他們將鞋襪都脫了,倒過來給自己看看。
老四等人身子一僵,半晌都沒動靜。
樂安侯雙眼微眯,口中略帶威懾道:
“都愣著作甚,趕緊動手,難道還要為父親自給你們脫鞋嗎?”
老四等人心有不甘,到底還是被樂安侯將剩下的一點財物奪了去。
幾人心底不忿,尤其是看到前頭三位兄長跟沒事人一樣,睡覺的睡覺,趴在地上發呆的發呆,隻有他們三個最虧。
要說那兩個嫡兄也就算了,老三也是庶子,憑什麼能置身事外?
三兄弟本著自己不好過,也不讓紹臨深好過的心理,暗搓搓同樂安侯告狀,直說他們看到三哥身上藏了不少好東西,這會兒故意躲在角落睡大覺呢。
樂安侯一看就知道這三人打得什麼鬼主意,卻還是打發他們去把老三喊醒。
“是,父親,我們這就去辦。”
老四他們一臉興奮的走到紹臨深跟前,沒成想手都沒碰到對方的肩膀,直接就被人劈頭蓋臉抽了好幾巴掌。
三兄弟痛得抱頭鼠竄,偏偏罪魁禍首還閉著眼,一副夢遊的模樣,起身衝著他們拳打腳踢,那力道大不說,偏偏他們三個還打不過一人。
直到他們跪地求饒,樂安侯也氣得在旁邊怒吼,罪魁禍首打著哈欠睜開眼,一副驚詫的模樣,反過來責怪他們打擾自己睡覺。
“你們也是閒得慌,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睡醒再說?”
“我這夢中打人都是老毛病了,隻要你們離我遠點也傷不著,下回可記住彆犯了,要不然我睡著後啥事都能做出來。”
老四等人挨了打還得被罵活該,那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礙於對方的武力,不敢回嘴。
倒是老二紹銘軒最見不得紹臨深過得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道:
“老三,你彆太放肆,你個打人的還有理了?什麼狗屁的夢中打人,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又沒跟我睡一個被窩,我憑什麼告訴你?”
紹臨深回嘴,直堵的對方說不出話。
不過看到樂安侯一副吃人的目光,暫時還沒到翻臉的時候,嘴上認錯飛快,還自覺的脫了衣服鞋襪給大家瞧。
“老d……咳,爹,您也瞧見了,不是我不想交出東西,實在是兒子身上啥也沒有啊。”
紹臨深一邊穿衣服,一邊搓著手反倒靠近樂安侯,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懷裡的那點財物,厚臉皮道:
“那個,爹啊,您身上這麼多好東西,要不就勻兒子一點?”
“滾!!”
樂安侯簡直要被這逆子沒臉沒皮的模樣氣死,連眼神都不屑給他,直接讓對方有多遠滾多遠。
“不給就不給嘛,您生那麼大氣乾什麼?”
紹臨深躲開噴來的唾沫星子,反倒委屈屈巴巴的從便宜爹身下摟了一堆稻草跑開。
要不是牢房裡幾人都知道這人的行徑,光看這家夥孤零零縮在角落的身影,還真以為是大家排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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