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男人氣喘如牛,隱約能聽見骨指嘎嘣作響的聲音。
而後,外麵的腳步聲才慢慢漸行漸遠。
屋內,陳姨娘等人走後,才看著兒子,猶豫了一會兒,拿起包袱內的藥包,道:
“臨深,反正這藥我們留著沒用,倒不如賣了換錢,你大哥有句話說的對,孩子總歸是……”
“娘!”
紹臨深打斷她的話,神色冷的嚇人:
“他孩子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這藥給出去容易,萬一彤彤她們也發熱生病呢?你能指望其他幾房會幫我們嗎?”
“我又不欠他什麼,給不給都是我的事情,怎的好像我不給就犯了傷天害理的大事?
他又不止我一個兄弟,老二還是他嫡親兄弟呢,也沒見人家搭把手啊!”
說罷,紹臨深一把拿過藥包塞懷裡,直接躺倒地上,蒙上被子不理人。
陳姨娘被兒子突然爆發的模樣嚇了一跳,白著臉,嘴唇囁嚅了會兒,心底莫名覺得不安。
她有心想道歉,但當著兒媳婦的麵又不好開口,枯坐了許久,到底是被兒媳婦勸著才躺回床上。
盤古幡從被窩裡悄悄探出頭,觀察了一會兒,才彙報道:
“深哥,你娘還沒睡呢,你剛真生她的氣啦?”
“半真半假吧。”紹臨深閉著眼,心底回了一句。
心腸軟沒什麼,但也得分場合。
他們現在還在流放途中,管好自己都不容易,哪有那麼多精力幫彆人,能管的過來麼?
更何況,他們三房跟邵家其他人本就不對付,何必去找不自在,真幫忙了又如何,還指望彆人會感激他們嗎?
莫說上輩子的事情他娘不知情,單單是邵銘珩這人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另一邊,紹家男丁們所在的大通鋪內。
紹銘珩到底高價從另一戶犯人手中買到一份藥材。
正當他好不容易熬藥,喂藥,眼看著倆孩子身上沒那麼燙了,自己才鬆了口氣,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感覺身側傳來一陣拉扯感。
紹銘珩睜開眼,赫然發現小兒子渾身抽搐,張著嘴不斷大喘氣,身上皮膚潮紅灼熱,雙眼卻不自覺向上翻著。
紹銘珩心底慌的厲害,手都開始發抖,卻還是努力從一直溫著的瓦罐裡倒出一碗藥汁,用勺子一口一口喂進孩子嘴裡。
卻不想那些藥汁剛入口,就全被孩子嘔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紹銘珩慌忙放下勺子,給孩子擦拭下巴和脖子上的藥汁,才動手,就感覺大腿處一陣濕熱,鼻尖便隱隱傳來一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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