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性格孤僻,舉止怪異的兒子,紹宴祈既厭惡又警惕。
原本想將女人拉遠些,卻不想對方僅看了眼正撅著屁股搓泥丸的兒子,神情就變得激動起來,掙紮著往那裡衝。
肖白嫿死命掙開束縛,衝到紹臨深跟前奪過筆記本,捧在手心不住翻看,卻發現裡麵的字跡糊成一團不說,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腥騷味。
“啊啊啊!”
“不,我的日記!”
她突然崩潰叫嚷著,看向還蹲在地上一手一把泥團的兒子,眼底的寒光四射,捏著手裡的本子就朝對方砸去。
紹臨深哪會由著她打罵,就地一滾躲開攻擊,看和瘋婆子一樣扯著嗓子尖叫的女人,趁機將手裡的泥巴精準投進她嘴裡。
“噗——”
“嘔——嘔——”
土腥味和尿騷味同時在肖白嫿口腔中蔓延,讓她不得不停下追打的動作,抬手將嘴裡的東西迅速摳出。
正要上前的紹宴祈看到這一幕,想起剛剛發現那小兔崽子撒尿和泥的場景,胃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腳步一頓,竟有些不想湊過去。
正當他猶豫的功夫,肖家人已經從彆墅內魚貫而出。
他們看到自家女兒/妹妹這副慘樣,當場目眥欲裂,心疼的衝過去擦臉、遞水、安撫……圍著肖白嫿好一通關心。
本就對紹家有意見的他們,此刻連裝都不裝了,冷著臉揚言要讓他們紹家在海市徹底待不下去。
“不,不要啊。”
一路追出來的紹家老兩口聽到這話,腿都軟了,知道這一家子手眼通天,哪還有以前的得意勁兒,上前苦苦哀求道:
“親家公,親家母,我們……”
“夠了,誰跟你是親家?彆隨便攀關係。”
肖母甩開紹老太的手,嫌惡的用帕子擦拭手背,挽住女兒的胳膊就要帶人離開。
一旁的肖家父子同樣滿麵寒霜,看都不看老兩口一眼,命保鏢將離婚協議遞到紹宴祈跟前,逼著他簽字。
紹宴祈頭一回被人這麼羞辱,仿佛在這些人眼裡,他就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醜,可偏偏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攥緊手裡的協議書,遲遲不願簽字。
紹家老兩口也知道肖家來頭大,人家打個噴嚏都能弄死他們,這會兒心底是又悔又恨。
兩人一咬牙,直接當場跪在地上,一路膝行著爬到肖白嫿跟前,不住磕頭道:
“嫿嫿,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這倆老不死的錯,上回的事情也是我們逼著阿宴做的,是我們不要臉,我們自私自利,你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衝我們來。”
“阿宴他是無辜的啊,你和他那麼多年感情,難道真眼睜睜看著他被毀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