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露手指顫抖，她看著屏幕上顯示需要核心密碼的界麵，眼睫瘋狂顫抖。
她抬眼，與內核處理器目光相對，她身旁的精神絲靜靜垂落在身旁：“我該叫你ai還該叫你劉義？”
紅眼睛靜靜看著陸鹿露，許久，他問：“小朋友，你為什麼這樣問？”
陸鹿露垂眼：“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劉義，但每一次懷疑，我都會被他眼裡透露出的真切情感打消念頭。”
紅眼睛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盯著陸鹿露。
“他一開始就認出了我不是夢麗，一直在明裡暗裡提醒我工作時候的規則，在不清楚我的身份時，他就願意舍命幫我拖延解鎖電梯的時間。”
“這一點如果可以用他是警察，並且想讓我帶證據出去作為解釋。”
“讓我起疑的，是他被機械人帶到鳥巢醫務室時，鼻子一直在流出黑色血液，但他的脖子上，並沒有針孔。”
陸鹿露看著紅色眼睛：“如果他真的裝瘋成功，為什麼帶他下來的機械人沒有給他注射安慰劑？”
“他給了我證據，但一直提醒我，讓我不要引起異變地離開。”
“試問，當時的他和我同為頂級員工，如果連他一個臥底十年對公司情況異常清楚的人都沒有辦法逃出去，又為什麼會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兼職生。隻有兼職生，才能在不引起異變的情況下帶著證據離開。”
“而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我是兼職生。”
陸鹿露掏出自己在辦公樓一樓大廳，從衛生機器人身上取下來的芯片，她挑起芯片：“我破解衛生機器人芯片的時候，不僅在裡麵看到了整個辦公樓的地圖，還看到了它向一個陌生id傳遞的信息。”
陸鹿露靜靜看著紅色眼睛：“衛生機器人傳遞的信息，是我們五人從衛生間出來的畫麵。”
“從上麵，可以清晰地看到我們的臉。”
紅色眼睛依舊不說話。
屏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整個奧萊爾星毀滅，還剩十分鐘。
陸鹿露笑了笑：“你欺騙了我。”
陸鹿露看著那個插進內核處理器數據接口的芯片，嘴角勾起，她坐了下來：“你彆不理我啊，咱們繼續說啊……”
“剛剛說到哪裡了？哦！想起來了。”
“既然現在確定你就是劉義，或者說你和劉義有一定關係，那麼就有一個問題。”
陸鹿露嘴角勾起：“假設你是幕後boss，那麼你為什麼把證據給我呢？是真想讓我帶著證據離開嗎？”
證據她看過，確實是真的，就裡麵那些成百上千的偷拍和錄像，都不像是假的。
“你讓我拿到證據之後靜悄悄離開，不要引起異變，卻在得知我把證據發群裡給所有兼職生共享後關閉星球………”
“想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弄死，這就說明，證據不能公之於眾，不能帶出去。”
陸鹿露摸了摸下巴：“但你把證據給我，又是為什麼呢？”
陸鹿露目光幽暗：“除非你能確保我無法帶著證據離開奧萊爾星。”
“既然把證據給我不是多此一舉，那就是證據本身有問題。”
紅眼睛終於說話了，他歡快的聲音笑了笑：“從一開始見麵，我就說過，你很聰明。”
“但是人類再怎麼聰明，也無法和ai算法比。”
“人類作為霸主存在得太久了，莫名其妙的規矩和教育環境使得他們的思維成了定式。”
“而ai，隻需要分析足夠多的人類思維和行為舉止，就能推測目標思維走向。”
“小朋友，就算你猜到了，也改變不了結局，人就是人，逐漸被社會和環境馴化的生物。”
陸鹿露挑眉：“你的意思是，你通過算法，計算出了我的思維軌跡，從而預判了我的行為舉止？”
“難道不是嗎？”
紅眼睛笑得歡快：“你會猜到整個奧萊爾星的核心在辦公樓、甚至你會出現在辦公樓，這些ai都算到了。”
陸鹿露拍了拍手：“確實，你算到了，否則那麼多飛行監視器和機械人，要真想阻止我進入這裡，我早死了，用不著等我恰好打開暗道口才對我下手。”
“不過………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陸鹿露站了起來：“曾經有人說過，我不是人。”
陸鹿露輕笑：“你猜到了我的行動軌跡，也就有所準備，所以在一開始你給我的證據，其實是一個炸彈。”
“這樣的話，無論是我選擇安靜離開，還是選擇進入辦公樓，你都能控製炸彈爆炸。”
“我在哪，我做什麼不重要。”
“隻要我隨身攜帶證據，那麼結局都一樣，那就是我會和證據一起，消失在這個星球。”
紅眼睛沉默了。
陸鹿露背著手在四周轉了轉，然後看向那道隔離罩：“我這個人呢，就喜歡破壞或者說研究東西。”
“在我拿到你給的證據後，第一反應是查看真假，確定是真的，然後才想著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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