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露縮在箱子中央，頹然地好似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宮莫生緩緩蹲下，身上的冷意消退，古井無波的眼裡閃過一絲決絕地興奮，他說：“你放在我身上的炸彈還在。”
陸鹿露一愣，她看向宮莫生領口，果然看到了另外一粒透明的小米粒。
“是你向我許下誓言，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不會原諒你。”
陸鹿露抿唇，她看到了宮莫生眼裡的決絕。
宮莫生一向沒多少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要麼，你殺了我。”
“要麼，履行你的承諾。”
“你不可以承認你騙了我，陸鹿露。”
他緩緩起身，離陸鹿露遠了些，他笑容溫和：“給我你的選擇。”
陸鹿露看著宮莫生眼裡的瘋狂，心裡低罵一聲瘋子。
宮莫生也不催她，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陸鹿露歎息一聲：“我兩個都不選，大不了你殺了我。”
宮莫生笑容一滯。
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錯愕。
陸鹿露抬眼，嘴角勾起：“宮莫生，不是什麼選擇都要和誰死誰活掛鉤的。”
“這就是我遠離你的原因。”
“我不喜歡被迫決定自己或者彆人的生死。”
“我不喜歡被束縛，我喜歡自由。”
“絕對的自由。”
“宮莫生，我也希望你可以給自己自由。”
陸鹿露扶著箱子站起來，在宮莫生幽暗目光中，抬手，摘下他領口的微型炸彈。
“會在你身上放炸彈，單純隻是為了自保，如果你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我也不會主動傷害你。”
陸鹿露把微型炸彈塞進自己口袋，看向宮莫生，她伸出手，笑容明媚：“宮莫生，我們可以做朋友。”
宮莫生垂眼看著她，眼裡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偏偏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通身氣質讓他看起來十分溫和。
他微微彎腰，聲音清朗溫和，語氣極儘溫柔，眸中的偏執和陰沉吞噬了所有，他聲音很低：“陸鹿露，你休想。”
陸鹿露一愣，臉頰旁的微涼氣息繞地她心煩，再抬頭時，宮莫生已經離開了。
鹹濕的海風吹散了宮莫生帶來的那股糾纏不休的冷意。
陸鹿露垂眼，象征友好相處的握手儀式並沒有得到宮莫生的參與，伸出的右手緩緩垂落。
陸鹿露不忍自己的右手這樣失落頹喪，於是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了上去。
雙手交握，陸鹿露聲音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