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璐依離開時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燦關好門坐在土炕上解決晚飯,包子已經涼了,還透著一股酸味,蘇燦勉強就著豆漿咽下了幾個包子,喝了半瓶水衝淡了口中的酸氣,心道老廖頭家的包子賣得沒有徐記好,應該與徐記門口立著的門板無關。簡單的洗漱後,蘇燦揉了揉依舊鈍痛的後腦早早地上炕睡了。
一夜無夢,早起後蘇燦感覺神清氣爽,也許是縈繞在心中的謎團終於有了一些頭緒,一直隱隱作痛的腦袋竟也有所緩解。蘇燦正在房子前的空地上活動筋骨時,劉奮進從坡道下麵跑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袋子。
“早啊。”劉奮進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鍛煉呢?快快快,等等再繼續,我給你帶了早餐,還熱著呢。”
看到劉奮進的身影,蘇燦又想起了昨晚從胡璐依那聽到的消息,火氣蹭地一下就漲了上來。考慮到這兩天劉奮進對自己的照顧,蘇燦麵上不動聲色,決定先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那邊劉奮進絲毫沒有看出蘇燦的異樣,說話間已經跑到了蘇燦麵前,把袋子往蘇燦懷裡遞。
“是什麼?不會是包子吧?”蘇燦停下動作並沒有接袋子,他現在對包子已經有了心理陰影陰影。
“是我媽包的餃子,牛肉餡的,早上出門時我媽特意給裝了一袋,說讓你嘗嘗,快趁熱吃。”劉奮進說著又將袋子向蘇燦遞了遞。
蘇燦接過袋子顛了顛,感覺分量十足,於是他也沒進屋,直接坐在房前的大石頭上,將袋子放在膝蓋上打開,一陣熱氣混著肉香立時湧出,蘇燦口中唾液分泌,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夾起一個餃子嘗了一口,味美鮮香,令原本憋著火氣的蘇燦,心頭的怒意竟莫名散了幾分。
“怎麼樣?”劉奮進連忙問。
“好吃,咱媽的手藝不錯。”蘇燦讚道。
“什麼咱媽,你彆亂說話。”劉奮進卻忽然急了。
“哦,我以為經過兩天的相處,我們已經是兄弟了,原來你不這麼想啊。”蘇燦抬頭望向劉奮進。
“啊?啊!我當然也拿你當兄弟。”劉奮進辯駁。
“不說真話的兄弟,劉六分?”蘇燦語氣平靜,眼神卻銳利起來。
“啊,你怎麼知道的!”劉奮進立即挺直了腰身,驚訝地開口,對上蘇燦意味不明的視線,忽然又如泄了氣般頹了下去,一臉無奈地開口,“你都知道了?還以為能在你麵前維持住好形象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你知道了這個綽號。綽號這個東西嘛,一般有能力的人都有,那是認可個人能力的表現。我的這個純粹就是大家嫉妒我了,打聽來的消息避免不了會和實際有些出入,但隻有六分真絕對不至於,那是為了押韻進行的誇大,你那麼聰明,不會被表象蒙騙的吧?”
劉奮進一番話連珠炮一般講出,蘇燦的神情卻絲毫未變,依舊在慢條斯理地吃著餃子。
劉奮進見狀,做到了蘇燦身邊,一臉投降了的模樣,繼續補充道:
“好吧,我承認之前和你說的那些的確都是我打聽到的,我也沒實際確認過,不知道真假,真有說錯的地方我也不是故意騙你啊。”
“那些不是故意的,哪些是故意的?”蘇燦放下筷子,直直地看向劉奮進。
“什麼故意不故意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在你這兒亂嚼舌根了,你可彆聽彆人亂說,現在在寨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都沒有我待你真心。”
就在劉奮進義憤填膺時,遠在項目組吧台後麵百無聊賴刷著手機的胡璐依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怎麼了?昨個你就一直打噴嚏,著涼了就請假回去歇一歇吧。”
旁邊的同事關切地詢問,還貼心地遞上了紙抽。
緩了一會兒,胡璐依抽出幾張抽紙,擦乾淨鼻涕和眼淚,將紙團重重摔進垃圾桶後,才咬牙切齒地開口:
“我沒事,肯定是劉奮進那個鱉孫又在編排我了,等我逮到他的——”
胡璐依望向門口的方向,兩眼升起了濃濃怒火。
“天涼了,看來得加件衣裳了。”
此時的劉奮進忽然感覺背後一涼,望了眼天空中明媚的太陽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往蘇燦身邊湊了湊繼續道:
“我做的事可都是為你好的,你可彆被小人給挑撥離間了。”
“帶穿著病號服的我去滿是人的訓練場,坐實蘇燦這個身份也是為我好?”蘇燦直接挑明了話題。
“那,不是為了超近道嘛!”劉奮進向後挪了挪身子。
“‘陰陽顛倒,供祀綿長’!”蘇燦緩緩念出了昨晚聽到的那句預言。
“你怎麼知道這句預言的!”
劉奮進向後挪動的腳步一頓,直接站了起來,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寨子裡的人不是都知道,你帶我去訓練場為的不也是印證預言嗎?”蘇燦將吃了大半的餃子放在石頭上,也站起了身。
“是誰告訴你這預言的?他還說了什麼?”劉奮進的表情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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