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看看情況再說。隻要大腦沒有受損，心臟還在跳動，就有希望。”麵對六神無主的楊斌，趙明安慰道。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向門診樓走去。
“邳院長，謝謝你把人送過來，如果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楊斌想起邳逢春還跟在後麵，轉頭對他說道。
“沒事，我不急著回去。我跟你去看看，沒準能幫上忙。”邳逢春厚著臉皮說道，他現在已經明白，楊斌喊他過來，隻是為了送趙明來市裡。
他隻是一個車夫的角色。
現在既然已經來了，他想等到一個結果。從醫半輩子，他見過很多奇人奇事，萬一趙明真的可以治好楊市長，他也想結交一番。
三人進入門診樓，來到候診大廳，裡麵站滿了錦河市的大小官員。二把手遇難，這是要追責的，如果不幸殉職，官場也會出現動蕩。
趙明趕緊把劉蕾的眼鏡戴上，他長得這麼帥，很容易讓人記住。
戴上眼鏡之後，眼前一片重影，看人都是扭曲的。趙明無奈隻能放出神念，在黑白的世界中前行。
在人群中發現了二叔趙有光，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趙明沒有打招呼，匆匆擦身而過。
趙有光也沒有認出趙明，更不會想到大侄子會出現在這裡。
在通道門前，三人遇到了楊斌的跟班高誌偉。
“趙老師，你來了。”高誌偉看到趙明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打招呼。楊斌當初還隻是受製於傀儡符，高誌偉可是親眼見到趙明大發神威的。
刀槍不入，手托火焰，威壓加身，有這位神人到場，楊市長有救了。
“嗯，楊市長怎麼樣了？”趙明衝高誌偉點點頭問道。
“情況很不樂觀，楊市長還是昏迷不醒，心率已經降到四十以下，心臟隨時可能停止跳動。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正在催促家屬簽字。”高誌偉語速極快的回道。
“趙老師，咱們快進去吧！”還沒等趙明說話，楊斌一把拉住趙明的胳膊，焦急的說道。
“好。”趙明應了一聲，就要跟著楊斌進入急診通道。
這時，兩位西裝革履的男青年，從高誌偉身後站了出來堵住去路，其中一位說道：“小斌，楊市長正在搶救，不相乾的人不能進去。”
“趙老師是我朋友，我能進他就能進。你們給我讓開！”楊斌瞪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怒喝出聲，一把推開擋路的兩人，帶著趙明和高誌偉往裡走去。
吃瓜群眾邳逢春腳步慢了一拍，被攔在通道外麵。
“剛才那兩個人，是市委蔡書記和我爸的秘書。今天到場的人太多，不能都擠在急診通道裡。”高誌偉低聲對趙明解釋道。
趙明點點頭，三人已經來到急診室門前。
一位打扮樸素，麵貌與楊斌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婦女，看到三人過來，急忙走上前，顫抖著手拉住楊斌的胳膊說道：“小斌，你剛剛到哪去了？你爸都要不行了，你怎麼還到處亂跑。如果你爸撐不過去，咱們娘倆還得見他最後一麵呢。”
“子琴嫂子，可不能亂說，人還在裡麵搶救呢。楊市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旁邊站著的李金薇連忙勸道，她是市政府秘書長高雲龍的妻子。
“對，還有希望。小斌，剛剛醫生過來找我簽字，要給你爸動手術。你走之前讓我不要簽，我這手抖的厲害，想簽也寫不了字，你趕緊去簽了吧。”楊斌的母親盧子琴回過神來，對兒子說道。
楊斌把手臂掙脫開來，指著趙明安慰母親道：“媽，咱們都不用簽字。我已經把趙老師給請過來，有他在，我爸就有救了。”
盧子琴聞言，審視一番趙明的相貌和衣著，掄起胳膊打了楊斌一耳光，氣急敗壞的說道：“小斌，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你看這人的年紀比你還小，即使是學醫的，也還沒拿到醫師資格證，怎麼能給你爸治病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明沒有說話，臉上無悲無喜，盧子琴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這一巴掌打在楊斌的臉上，又何嘗不是打在他趙明的臉上。
被楊斌一個電話招來市裡，趙明為的是幫朋友，也是因為風聞楊建嶺官聲不錯，而不是為了什麼市長的人情。如果終究不被允許進入急診室，趙明也不會放在心上。
有些事要看緣分，隻能說楊建嶺命中有此一劫，或許趙明即使進去了，也是無力回天。
楊斌直接被打得愣在當場。楊建嶺夫婦老來得子，從小就對楊斌嬌生慣養。母親可從來沒有這麼打過他。
“盧阿姨，你誤會了。趙老師是有本事的人，既然他能過來，就一定有把握治好楊叔叔。”高誌偉看到楊斌被打傻了，連忙過來為趙明說話。
“小偉，你還嫌不夠亂啊，看把你盧阿姨氣的。這裡沒你的事，你趕緊走吧。”李金薇一邊攙扶著盧子琴，一邊對兒子高誌偉訓斥道。
這孩子平時跟在楊斌屁股後麵瞎胡鬨，李金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小年輕，就想給市長治病，再不製止就無法無天了。
高誌偉還想爭辯，忽然急診室的房門打開，主治醫生拿著手術責任書走出來。
門口的眾人急忙迎了上去，坐在不遠處長椅上等候的，市政府秘書長高雲龍和市委書記蔡文明也走了過來。
“肖醫生，情況怎麼樣了？”作為楊市長的大管家，高雲龍率先問道。
“蔡書記，高秘書長，盧女士，楊市長的情況很不好，再不進行開顱手術，恐怕以後治好了也是植物人。如果要轉院到省城，我估計楊市長堅持不到那時候。”肖醫生對眾人解釋道。
高雲龍聞言點點頭，轉向楊斌沉聲說道：“小斌，聽到肖醫生說的話嗎？你爸堅持不到省城，現在隻能在錦河動手術，簽字吧。”
“不，我不簽字。我不要給我爸開瓢，上了手術台，我爸就活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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