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同學？”中年大叔看看迷迷糊糊的張月星，再看看趙明，心中覺得萬分詫異。
張月星長得人高馬大，又經常在太陽底下打籃球，看起來非常老成。不知道的人，絕對看不出他是個高中生。
趙明的個頭將近一米八，也不算矮。但他長得白淨，臉龐稍顯稚嫩，一看就是個學生。
看到趙明點頭確認，中年男子說道“你這同學是個好孩子，他看我飯店該打烊了，就拎著酒到外麵喝。
這數九寒天的，他坐在馬路邊，時間長了肯定凍出病來。喝成這樣，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就麻煩了。
我讓他回店裡暖和緩和，他就是不進去。我也沒看出他是學生，早知道我就聯係學校了。”
趙明給飯店老板看過學生證，然後說道“謝謝你，把他交給我就行了，你走吧。”
“嗯，你趕緊把他帶回去。”飯店老板一邊往回走，一邊嘀咕道“年輕人不知道世道險惡，要是被人拉走，摘了腰子，一輩子就完了。”
如果讓張月星就這樣回學校，肯定又是記過，二罪並罰搞不好就會開除。趙明也不想把他扛回去，這要是大姑娘還可以考慮。
看看飯店大堂的燈光熄滅，隻留後廚些許亮光，估計老板去休息了。趙明握住張月星的一隻手，催動真元，給他化解酒氣。
隨著張月星體內血液加速流動，酒精快速分解。片刻之後，張月星的雙眼恢複清明，扔掉手中的啤酒，甩開趙明的手臂，站起來繞到廣告牌後麵，就開始撒尿。
“趙明？你怎麼在這裡？”撒完尿，張月星才想起之前在飯店裡喝酒，怎麼跑到大街上來了？趙明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小子是喝斷片了，趙明笑著問道“沒事了吧？”
“喝點酒能有什麼事？再來一打，我都不帶迷糊的。”張月星揚起下巴吹噓道。
“知道吹牛逼，看來是真沒事了。你這是記吃不記打啊，剛剛挨了處分，怎麼又喝上了？”趙明問道。
“關你什麼事？我要回宿舍睡覺了，你該乾嘛乾嘛去吧。”兩個人是籃球場上的對手，相愛相殺，很少有正常交流的時候。張月星知道趙明不是打小報告的人，但也不想被人看笑話。
趙明沒有說話，就這麼抱起雙臂，眼神玩味的看著他。
“你帶水了沒有？”張月星往手上哈了一口氣，酒味很重。就這樣回學校，弄不好會被老師發現。他想喝點水漱口，讓口氣變淡。
趙明從挎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扔給張月星。
“咕嚕咕嚕！”
隻見張月星擰開瓶蓋，揚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漱口之後，把水咽了下去。
“我去，你真埋汰！”趙明給張月星丟了個嫌棄的眼神，懶得看他，轉身看向學校的方向。
這時已經過了九點半，殷雅倩騎著自行車過來，看到趙明，欣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沒去上晚自習呢。沒想到你出來的這麼快，怎麼不等我？”
“我急著出來辦點事。”趙明心說，你猜對了，我確實沒去上晚自習。不過，他還不想跟殷雅倩，過多談自己的事，隻是順著她的話敷衍過去。
“那邊的人是誰？”看到躲在廣告牌後麵藏頭露尾的張月星，殷雅倩警惕的問道。廣告牌不到半人高，張月星貓著腰顧頭不顧尾，不被發現才怪呢。
“你們班的灌籃高手張月星。”死道友不死貧道，趙明報出張月星的名字，毫無壓力。
“你好，殷雅倩同學。”眼看藏不住了，張月星站起身狠狠瞪了趙明一眼，看向殷雅倩訕笑道。殷雅倩好歹是班乾部，而且為人和善，張月星不想喝酒的事，被她知道。
“你們這是……”殷雅倩皺起秀眉，搞不懂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倆談點事，你趕緊回家吧。”趙明摟過張月星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然後衝著殷雅倩眨眨眼睛說道。
殷雅倩看懂了趙明的暗示，隱約猜到他是要幫助張月星，於是答應道“好，你們也早點回去。再見！”
……
待殷雅倩走後，趙明拉著張月星坐到飯店門口的台階上。
“你乾什麼，我跟你不熟。我得回宿舍了，要不一會老師查寢，發現我不在，又該挨處分了。”張月星甩了一下手臂沒甩脫，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還知道怕啊，沒膽子你喝什麼酒，酒壯慫人膽嗎？”
趙明笑了一聲，看到張月星有些急了，緩聲說道“放心坐著吧，不回宿舍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挨批了，我去給你說情。”
“你……”張月星歪著腦袋，想到趙明三天兩頭曠課也沒被開除，覺得他夜不歸宿的事，也不算什麼，興許趙明還真有辦法幫他擺平。
於是，一屁股坐到台階上，從兜裡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我去，你還吸煙？”趙明皺眉問道。
“少見多怪。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不吸煙，枉來人世間。”張月星吐了個煙圈，理直氣壯的說道。
“抽煙喝酒都占全了，你咋沒燙頭呢？”趙明笑著問道。
“因為我不姓於。”張月星嘿嘿笑道。隨即貌似想起了糟心的事，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低下頭不再說話。
趙明拍拍張月星的肩膀，正色道“我聽人說，你爸的廠子出了問題，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能跟我說說嗎？”
因為晚上剛剛談妥服裝公司的事，現在又遇到張月星，趙明想到了服裝設計和生產的問題。
衣服設計出來，要經過裁剪製作試穿，才能推向市場。要是有一家自己的加工廠，能省去很多麻煩。
正好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如果能夠花不多的錢，收購張月星家的廠子，以後服裝打樣試製、小批量生產的問題就解決了。
張月星的眉頭擰在一起，瞟了趙明一眼說道“跟你說頂什麼用？這裡是縣城，不是你老家的山村，解決問題得用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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