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下車後，跟白曉燕揮手道彆，鑽進項雷的車子，坐到副駕駛位置。
“趙主任，材料都整理出來了，你看看還有什麼欠缺的。”寒暄過後，項雷交給趙明一遝材料。兩人都是修真者，黑暗中視物如同白晝，並不影響閱讀紙上的內容。
材料很詳細，貸款的審批人經手人，資金的去向，中間騰挪倒手的皮包公司，一目了然。幾家公司的法人，不是目不識丁的農民，就是孤寡老人。
這個時候，還不興刷臉認證，第二代身份證也沒有開始普及，有照片和身份證，再加上內部人員操作，這些都不是難事。
材料的最後，所有線索都歸總到夏衛東和範景文身上。
這個雷要是引爆，估計江東省政壇會發生地震。趙明覺得事有些大，憑他一個虛名主任的名頭，或許兜不住，還是跟師兄說一聲比較穩妥。
趙明拿出手機，開始撥打徐老的電話。項雷識趣的打開車門，下車涼快去了。領導打電話，還是不要聽的好。
“師弟，什麼事啊？我正跟幾個老哥們喝酒呢。”徐老正在吃飯喝著小酒。同桌的幾個老家夥，有老態龍鐘的，有拄拐坐輪椅的，就是沒有像他一樣中氣十足能跑能跳的。
“師兄，我這邊遇到點事。”
聽到趙明把材料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徐老吃飯的好心情被破壞了。
“這幫後輩，真是越來越不長進。官做得越大，越不知道自己應該乾什麼。
這次的事，師兄支持你，按照你的方法做就是。有些人德不配位，也該挪挪地方了。”
徐老離席坐到沙發上，手中的核桃攥得“嘎吱”作響。
“謝謝師兄，有你撐腰，我這心裡就踏實了。”趙明心情愉悅的收起手機。隻要不被人拿槍炮對付，他還真沒有什麼好怕的。
將材料裝進挎包，趙明下車找到項雷問道：“範研農在酒店裡嗎？”
項雷點頭答道：“嗯，他今天要招待幾個外地來的客商。剛剛我看到他，前呼後擁的進去了。他秘書訂的包間，我已經查到，現在要進去找他嗎？”
“走吧，咱們去會會這位範副市長。”
“好。”項雷痛快的應了一聲，在前麵帶路。
……
來到範研農吃飯的包間外，項雷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開了門。趙明當先走進去，就見到範研農舉著酒杯，皺眉看過來。
剛剛範研農，正在大談特談江州的發展前景，希望能夠把幾個外地商人唬住。多少投一點，都算是他的政績。談到興起處，舉起酒杯屈尊給幾人敬酒，卻被趙明打擾了興致。
趙明的身份信息被列為保密等級，讓他有些忌憚，沒有貿然先說話。坐在下手服務的秘書，想要為他出頭，也被他用眼神製止了。
“範副市長，我有點事要找你談。你看咱們是在這裡說，還是另外找個地方？”趙明淡淡一笑說道。
副職官員都不喜歡被人叫全稱，趙明的稱呼，讓範研農有些不舒服，但這不是重點。
上次他兒子跟趙明鬨彆扭，他手下的一個分局長就被雙規了。這次趙明主動找上門，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幾位先喝著，我去去就來。”範研農衝幾位客商點點頭，離席跟著趙明離開。
有外人在場，萬一趙明說出什麼敏感的事，被人聽了傳出去，他這官也就坐到頭了。他在省城有影響力，卻也管不住外地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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