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凝的淚水再一次洶湧而出。
她緊緊地將安安擁在懷裡,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呀,等爸比忙完了我就叫他來陪你。”
安安聽了這話,臉上終於綻放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又往沈若凝的懷裡使勁兒鑽了鑽,喃喃地說道:“媽咪,你千萬不要忘記了……”
沈若凝輕輕地拍打著安安的後背,說道:“嗯,媽咪記住了。”
安安抬起頭來,極為認真地看著沈若凝,說道:“媽咪,那我們拉鉤。”
沈若凝伸出那小小的拇指,和安安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安安這才放心地又依偎在沈若凝的懷裡。
沒過一會兒,就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仿佛在那夢中,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擁有了爸爸媽媽完整的陪伴。
吳阿姨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摸著安安的頭發,一臉慈愛地說:“安安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希望這次過後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
黎櫻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疼惜,“肯定會的。”
沈若凝點了點頭,懷抱始終沒有離開安安。
傅宴洲靜靜地佇立在那扇緊閉著的病房門外。
他的目光仿若一道熾熱的光線,透過門上那小小的玻璃窗。
直直地投射在屋內沈若凝懷抱著安安的那無比溫馨的場景之上。
他的眼神是那般專注且深情,仿佛在這一瞬間。
整個偌大的世界僅僅隻剩下了這一對親昵的母子。
捐骨髓時那猶如深入骨髓般的劇烈疼痛。
在這一刻,好似都變得極其微不足道了。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心中則是滿滿當當的溫暖與欣慰。
在一旁的宋書瑞看著傅宴洲這副模樣,忍不住啟口說道:“傅總,您為什麼不把您捐骨髓時所經曆的一切,以及承受的那些苦痛告訴沈小姐呢?就算陸少爺……”
傅宴洲眉頭微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彆說話,讓我這樣安安靜靜地看一會。”
宋書瑞無奈地抿了抿嘴,隻好乖乖地閉上嘴巴,靜靜地站在一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許久之後,黎櫻扶著沈若凝緩緩地走出了安安的病房。
傅宴洲躲在轉角處,目光一直緊緊地追隨著她們。
眼神中流露出極為複雜的情感,其中有不舍,有無奈,還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繾綣溫柔。
一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儘頭,他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重新將目光投向病房內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