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凝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謝亦淮苦笑一聲,心中湧起一股苦澀。
他緩緩走近沈若凝,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不舍,有無奈,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眷戀。
“擁抱一下道個彆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儘的落寞。
話音落下,謝亦淮張開雙臂,輕輕地將沈若凝擁入懷中。
動作起初有些遲疑,仿佛生怕會嚇到她,但隨後卻越抱越緊。
“其實,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可是……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他在沈若凝的耳邊喃喃低語,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的掙紮。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
沈若凝一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雙手本能地想要推開謝亦淮。
但聽到他那充滿悲傷的話語,她的動作頓住了,心中泛起一絲不忍。
漸漸地,她隻覺得他在耳邊說的話越來越朦朧,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
她試圖努力保持清醒,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不一會兒,就無力地暈在了他的肩膀上。
謝亦淮感覺到沈若凝的身體突然癱軟下來。
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
小心翼翼地扶著沈若凝,讓她緩緩地靠在自己的懷裡。
他看著她緊閉雙眼的臉龐,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輕聲道
“就讓我再貪心一次吧。”
此時的他,臉上的神情複雜,既有得逞後的放鬆,又有深深的愧疚。
——
寧靜的民宿外。
一瘸一拐的男人朝著民宿走來。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憂。
“凝凝,凝凝!”
男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急切和恐慌。
他的腳步雖然蹣跚,但每一步都充滿了堅定的決心。
傅宴洲在房間裡聽到這一聲聲呼喊,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傅宴洲站在走廊上,目光冷冷地看著那個一瘸一拐、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呼喊著沈若凝名字的男人。
他的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著不耐煩。
男人全然不顧旁人的目光,眼睛裡隻有那一個個緊閉的房門,仿佛沈若凝就藏在其中的某一間裡。
傅宴洲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邁開穩健的步伐向周時初走去。
他的嗓音低沉且嚴厲“周時初,你來這裡乾什麼!?”
周時初聽到傅宴洲的聲音後,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猛然轉過頭來。
此刻,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神色異常激動地說道
“哥,凝凝還活著對不對?凝凝真的還活著嗎?你快點告訴我啊!”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成了拳頭。
傅宴洲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癲狂的弟弟,皺起眉頭,冷冷地說
“活著,那又怎樣?你想做什麼?”
周時初焦急萬分地回答“她在哪裡?我隻是想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
傅宴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冰冷地說“她很好,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然而,周時初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固執地說道“不,我必須親自見到她沒事才能放心。”
話畢,他完全不顧及自己受傷的腿,再次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著沈若凝的名字。
房間裡的人被這吵鬨的聲音驚擾,紛紛打開房門,對周時初投來不滿的目光。
有的客人抱怨著“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傅宴洲實在看不下去眼前這混亂的場麵。
於是他大聲呼喚道“行了!她不在這裡,彆瞎找了,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