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場,肖安打量四周,這是一個老舊小區,鬨中取靜,這會何大華家四棟樓下圍滿了人,都是老鄰居。
“怎麼會這樣?老何平時和和氣氣的,怎麼會想不開自殺?”
“對啊,他過的最舒坦,子女孝順,自己有退休工資,這樣的好日子竟然還不知足嗎?”
“我猜不是因為這個,上次你們不是聽說有人給他介紹老伴,結果他女兒有點意見嗎?難道是因為這個事情想不開自殺?”
“哎呀,他女兒有意見正常,那個人好像是他老家的,沒什麼文化,人家老何過世的那位可是高中老師,你們說這樣的人做繼母人閨女哪裡願意?”
“不能吧,老何沒生氣啊,他自己也願意聽女兒的話,最後還不是沒說成?難不成他心裡憋著氣。”
肖安把這些信息記下,帶著大家上三樓,此時何大華的女兒女婿兒子兒媳都到了現場。
一家子擠在過道,何大華女兒不斷痛哭,“都怪我,怪我,我不該反對的……”
肖安戴好手套口罩進屋,何大華的屍體還沒運走,他自殺的地方就在客廳餐桌邊。
地上全是他的血。
肖安走過去,目光掃一遍現場,跟錄播裡麵的情況一模一樣,沒什麼可以看。
她轉身去何大華臥室,鄭斌指著物證手裡的冊子和黃符,“隻有這些東西能證明那個邪教的存在。”
肖安接過來輕輕翻看,這本冊子沒有封麵,裡麵也沒有該教派的任何名字和描述,都是一些教義短句,有的還是出自道教典籍。
要不是何大華那句唇語,任誰也想不到他是因這個而自殺。
肖安站在何大華臥室打量,發現他房間裡有很多書,各種各樣,靠牆的書架占了房間的大片空間。
靠門一張床,床頭櫃上除了台燈就是他和妻子的合照。
窗邊一個書桌,台麵上還有綠植,桌子上有紙筆,怎麼看這人都是一個博學且會過生活的人。
“鄭局,我問過何大華女兒和兒子,他們也不知道何大華怎麼會有這種書和黃符。”潭市刑偵大隊馬隊長進屋道。
“不過她女兒有提到過他爸爸最近情緒確實不大好,她還以為是因為她母親的忌日快到了,何大華才情緒不穩定。”
“何大華妻子是怎麼過世的?”肖安問一句。
“這個鄰居都知道,兩年前何大華妻子突發心梗去世。”馬隊長道。
肖安若有所思,想到他死前那句“贖罪”。
忽然,她耳朵動了動,舉手示意,“大家安靜。”
屋內幾個人莫名停住動作,也豎起耳朵,沒有什麼聲音啊?
肖安的耳朵持續顫動,她捕捉到了細微的咚咚咚聲。
順著聲音,她把目光定在書架上。
“把書架移開,後麵有東西。”
結果等他們移動半個書架,發現這書架下麵有隱藏的滾輪,稍微用力一推,就露出來書架後麵的東西。
“歐草!”剛踏進屋的唐正嚇的一個激靈,差點沒原地去世。
隻見書架後麵掏出來一個暗格,一平米見方,暗格中擺放著一尊麵目猙獰的神像,完全看不出是哪路神仙。
神像全身塗滿了仿佛血液的紅色染料,再配上紅色燈光,要是晚上看到絕對能嚇死人。
肖安走近,發現神像前麵沒有任何祭品香壇,隻有三杯濃茶。
剛剛咚咚的聲音是神像的手指在搖動,敲擊了書架,很有規律,像是某種信號。
而暗格兩側用同樣的紅色顏料書寫著一副對聯,左邊“陽神臨門”,右邊“罪海無崖”,也不押韻。
“陽神?”鄭斌皺眉,“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聽過?
“三十年前,陽神教製造了百人獻祭的慘案,那還是我師父親自接手的案子,當時牽連了廣市幾萬信眾,有的人甚至瘋了,陽神教首領伏法,所有信義銷毀。”
沒想到三十年後還有餘孽。
肖安直接讓小甜調出當年的資料,其中就有他們的神像,和麵前這個像了九成。
康冰進屋道:“我檢查了何大華的所有手機和電腦,沒有發現有用東西。”
肖安道:“這個案子初步推測與網絡關聯不大,有兩個難點,第一個就是找到陽教和何大華怎麼產生的聯係,第二個,何大華要贖什麼罪?”
為此肖安去跟何大華兒子女兒聊天。
此時他們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肖安邀請他們去她的車子內,“何小姐,何先生,雖然這個時候我們並不想麻煩你們,但是你們也看見了,你父親的直播自殺造成了惡劣影響,我們警方有責任和義務弄清楚事實的來龍去脈,好對公眾有個交代,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知無不言不要有所隱瞞。”
兩人不安的點頭,何小姐道:“你儘管問。”
肖安給兩人遞一瓶水,“好,我想請你們回憶一下,你父親這一生有沒有什麼遺憾的事情?比如被人汙蔑、不信任之類的。”
肖安以為他們至少要回憶一下,沒想到兩人表情有些僵硬,顯然是立即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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