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捏了捏手指:昨晚,大雨。
張鐵收回證照,表情嚴肅,聲音洪亮,“人是昨天上午死的,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所有證據都衝沒了,但那輛車的司機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債。他在死之前,忽然把所有錢都還清了,還給妻兒留下了五十萬生活費,所以我們懷疑這很可能是一場謀殺案,希望你們配合調查。”
謝久瑭:“你們想問什麼?”
張鐵:“傭人昨晚沒回家,你們為什麼沒報警?”
謝久瑭:“她隻是在我家打工,不是賣身給我了,我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關注她的行蹤吧?”
張鐵:“這個周嬸平時的為人怎麼樣?”
謝久瑭:“做飯好吃,做事認真,很懂拿捏分寸。”
張鐵:“沒了?”
謝久瑭:“我難道每天回家,還要花時間跟一個傭人談談心?了解清楚她的私生活情況嗎?警長,那叫職場騷擾吧?”
張鐵輕咳幾聲,“抱歉,我們也隻是覺得這事有蹊蹺,想調查清楚一點。”
李胤遲插嘴,“師父,這會不會就隻是一場意外啊?司機那筆錢,他朋友不是說他賭贏的嗎?也許就隻是因為他走了狗屎運,賭贏了一次,還清了債務,結果後麵出意外了。”
兩人起了爭執,言辭激烈地就著案件,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一個堅持,證據表明就是意外。
一個拿自己的經驗斷定,不是意外。
薑茶在旁邊抱著辣條啃得有滋有味,盤著腿看著他們吵。
眼看兩人吵架升級,誰也說服不了誰。
薑茶忽然把辣條遞過去,嗓音甜美,“兩位警官,吃辣條嗎?”
張鐵:?
李胤遲:??
張鐵耐心道:“小妹妹,我們在辦案,你一邊玩兒去。”
薑茶衝著他甜甜一笑,“爺爺,既然你是因為那筆來曆不明的錢,懷疑是謀殺案,那把錢的來源查清楚,不就知道原因了嗎?”
李胤遲皺眉,道:“小妹妹,事情沒有這麼容易的,那筆錢是現金,根本查不到來源。”
薑茶:“可是,司機的朋友不是說錢是賭贏的嗎?”
李胤遲還想說什麼,被張鐵猛拉拽了一下。
張鐵興奮道:“小妹妹說得對,司機的朋友肯定知道一些什麼,所有人接受訪問的時候,都說不知道錢的來曆,隻有他堅持說錢是賭贏的,這裡麵必有蹊蹺。”
張鐵是個行動派,立馬拉著徒弟就要去繼續追查。
薑茶把最後一條辣條吃完,“等一下。”
張鐵停下來。
薑茶朝張鐵走過去,邊走邊從兜裡掏東西,“爺爺,我從小就喜歡警察,小時候還立誌想當一名警察,我媽媽知道我這個心願之後,還給我求來了一道符紙。”薑茶從兜裡掏出折疊成三角形的符紙,遞過去,“但是因為我後來身體不好,當不成警察了,我媽媽也去世了,所以這符紙對我很重要,你出門辦案的時候,可以一直戴著它嗎?這樣我和我媽媽的心願就了了。”
薑茶說得情真意切,讓人動容。
旁邊年輕的小警察,直接紅了眼眶。
張鐵接過符紙,“行,我會帶在身上的。”
正常情況,他們做警察的不信這個,但畢竟是小妹妹的一個心願,戴著也沒什麼影響。
張鐵出門之後,隨手就把符紙揣進了兜裡。
兩人回到警車。
李胤遲問:“師父,你真要戴著那小妹妹給的東西嗎?”
張鐵眼含熱淚,“你沒聽說她媽媽都去世了嗎?這算是孩子媽媽留下來的遺物,再怎麼說也不能弄丟了,等把這個案子了結後,我再給人小妹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