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久瑭推著輪椅從屋子裡出來。
他來到泳池邊,看了一眼泳池裡的鱷龜,那鱷龜仿佛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過身來,也伸長脖子朝著謝久瑭看過來。
謝久瑭莫名有種跟人類對視的感覺。
不像是錯覺。
那鱷龜大概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很突然地從水麵跳出來,用自己笨拙又沉重的身體,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咚!”落入水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它說謝謝你收留它。”薑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托著臉蛋也看了鱷龜的表演。
謝久瑭推著輪椅來到薑茶身邊,對薑茶說道:“跟它說,它該感謝的人是你。”
薑茶見到他靠近,下意識往他身上靠,小手搭在他腿上,毫無欲念地摸了摸,“最近還有在做康複訓練嗎?”
謝久瑭:“嗯。”
薑茶仿佛在哄小孩的語氣,“要堅持。”
她說完,往旁邊又挪了挪,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把手搭在謝久瑭身上,不輕不重地捏了起來。
謝久瑭的腿已經恢複了知覺,雖然還不能站起來,但是能有感覺。
薑茶捏的力道不輕不重,癢癢的。
謝久瑭身上的肌肉繃緊,硬邦邦的。
薑茶按捏了一會兒,管家從屋裡小跑出來,手裡還拿著個手機,跑得有點著急,踩到泳池上麵被十八濺上來的積水後,差點滑倒。
薑茶彈過去一絲靈氣,拉拽了管家一把,這才避免了摔倒。
管家拍了拍胸口,繼續走過來,“九爺,榮安少爺出事了。”
謝久瑭擰眉,“出什麼事了?”
薑茶掐指一算,“隻是在拍戲的時候威亞的繩子斷了,沒傷到人,問題不大。”
剛要說原因的管家:“……”
薑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佩服!佩服!
薑茶攤開手,問管家要電話。
管家立馬給她。
薑茶接過電話,貼在耳邊,“喂。”
“臥槽,爹,救命!”那邊傳來了謝榮安驚魂未定的聲音。
他今天在拍古裝劇,是一場需要吊威亞的戲份,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道具組老師也是一直合作的人,做事很認真負責,在謝榮安上威壓之前,道具老師還反複檢查過威壓設備,都沒問題,結果在開拍的時候,謝榮安剛被吊到高處,那繩子就開始斷裂了。
千鈞一發之際,是謝榮安兜裡揣著的符紙托舉了一下他的身體,在落地之際,給他拐了個彎落在了安全網上。
謝榮安哭唧唧道:“要不是你給我的那張符紙,我直接涼了。”
薑茶淡然道:“符紙隻能佑你一次平安,現在沒了,你得立即過來找我。”
謝榮安一臉後怕道:“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薑茶:“誰開車?”
謝榮安:“我助理。”
薑茶坐直了起來,“現在到哪兒了?”
“快上高速了。”謝榮安道。
“彆上高速,換一條道。”薑茶說。
“另外一條是小路,路程遠了將近兩小時。”謝榮安道。
“沒關係,就走小道,你告訴你助理,天黑視線不好,路上看到任何東西都不要停車,直直開過去。”
謝榮安聽這番話聽得毛骨悚然的,後背一陣陣涼意湧上來,“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他,但萬一路上真有人怎麼辦?”
薑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們今晚在路上遇不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