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須臾,果然有腳步聲靠近。
清晨的郊外,除了微風之外,一男一女的交談聲顯得很清晰。
“少恭,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快了,快了,就前麵。”
“那裡隻有一堆石頭啊!”
“彆急,我要給姐姐看的東西,就藏在石頭裡麵。”
聽見那兩人越來越近,江晨的視線往雲素飄去。
雲素微低著頭,眼角餘光望向江晨,與他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
由於俯著身子,她留海垂落下來,顯得寧靜柔弱。
江晨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會怎樣應對那兩個倒黴鬼。
按照江湖傳言,招惹到「桃花刺客」的,基本上都被開腸破肚、大卸八塊了。雲素會不會當著我的麵大展身手呢?
江晨盯著雲素,隻見少女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角,並未顯露出絲毫殺氣。
但桃花刺客出手,從來都是毫無預兆的吧?江晨自己就親身體會過這一點。
江晨此時也認出了那對男女,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在自己殺死紫衣煞神之前,他們四人好像在同一桌吃飯?黃衫少年貌似還是紫衣煞神的孫子?
這兩個家夥,不會是來給紫衣煞神報仇的吧?
那一男一女走到了亂石堆前,江晨覺得他們或許已經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這時聽見妖嬈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少恭,你乾什麼?”
黃衫少年道“荼靡姐姐……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名叫雪荼靡的妖嬈女子好像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少恭,伱不能這樣,段大哥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不怕他!好姐姐,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了我也願意!”
“少恭,你好大膽!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好姐姐,我不怕!”
雲素直起身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饒有興趣地打量那兩人。
江晨則在打量她。
她要出手了嗎?
那兩人沉寂在各自的矛盾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冒頭的少女。
“荼靡姐姐,你就做做好事,讓我了卻這樁心願吧。隻要一次,一次就好,哪怕我今天死了,也絕無怨言!”
“少恭,你真的想死嗎?你段叔叔一定會殺了你的!”
“讓他來殺我,我願意為你死……”黃衫少年激動得嗓音發顫,語不成聲。
“不行,我們不能……”
雲素暫時沒有出手。
江晨覺得奇怪,她難道是想先看完這一場貼身肉搏大戰嗎?
而且那兩人也勉強算個二流高手,竟然對咫尺外石堆上探出的一個腦袋沒有任何察覺?
是障眼法?
江晨自己也能用「空間扭曲」製造假象,但遠沒有雲素這麼輕描淡寫。
雲素嘴角微微含笑,那絲笑容在江晨眼裡顯得十分高深莫測。
“少恭,你冷靜點……”雪荼靡半推半就地勸道。
黃衣少年真的冷靜下來了。
他鬆開雙手,像一團爛泥似的,慢慢倒了下去。
粘稠的紅色液體從他身體流淌下來。
雪荼靡像被突然潑了一盆冷水。
這種似曾相識的場麵,讓她感受到熟悉的驚恐。
秋波一轉,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矮牆後走出來。
那正是她的丈夫,「鬼刀」段如晦。
段如晦麵色陰沉地大步走來,眼底有不加掩飾的憤恨和陰毒在其間流淌。
江晨現在知道了雲素沒有急著出手的原因,她早就發現了躲在遠處的鬼刀,一直在等待這場好戲上演。
“段郎……那個徐少鴻找你有什麼事?”
雪荼靡看清來的是自己男人,臉色十分不自然。現在,她隻希望段如晦沒有注意到她剛才並不堅定的態度。
“一筆大買賣。”段如晦回答。
“什麼買賣?”雪荼靡用這種方式轉移丈夫的注意力。
“找到姓江的下落,三萬兩銀子。”
“可……”
雪荼靡還想說什麼,但段如晦已帶著滿臉冷笑逼近,陰惻惻地道“那事一會兒再談,我們先談這件事。”
“這、這有什麼好談的……”
“你是不是嫌我回來的太早?”
“啊?”
段如晦冷冷地道“這回又想給我戴幾頂綠帽子?”
“我……我還不是照著你的吩咐……”雪荼靡低下頭,語氣哀怨。
段如晦一腳把黃衫少年的屍體踹了個翻身,怒氣騰騰地道“我叫你探探這小子的口風,可沒讓你跟他一起打滾啊!以你的手段,會玩不過他?你就是想讓他折騰你,以後是不是還要給他生個姓玉的小雜種?”
雪荼靡嘴唇動了動,語氣又委屈又嬌媚“段郎,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都在你一個人身上……”
段如晦哼了一聲“漂亮話誰都會說。”
“段郎,你要我怎麼證明呢?難道要奴家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這對男女說著說著,漸漸貼到了一起。
“好看嗎?”江晨耳邊忽然響起清脆的嗓音。江晨目光一轉,看見雲素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不好看。”江晨連忙搖頭。
“但你好像很入迷的樣子。”
“我沒注意,剛才在想事情,嗬嗬……”江晨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