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曉微轉身欲走。
“簡直狂妄!”
男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顧曉微的威脅感到荒謬至極。
他迅速上前一步,擋住了顧曉微的去路,輕蔑地說
“怎麼了?當年那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傍上了其他男人就開始囂張了?你在說什麼大話,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在男子記憶中,顧曉微始終是那個默默無聞、麵色蒼白、弱不禁風的女人,不過是依靠徐天流生存的菟絲子而已。
不論顧曉微身後的男人是誰,他都不懼怕。
畢竟,他已是五階異能者,且在基地擁有自己的勢力。
他可不相信,對方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對他動手。
男子瞪著顧曉微那張溫婉的臉龐,聲音低沉,惡意昭然
“我勸你聰明點,現在沒有天哥護著你了。”
他神態傲慢,終於吐露了真實意圖,“既然碰到了,那就是我收取報酬的時候了。當年天哥殘破的屍體是我處理的,你作為他的妻子……”
話音未落,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男子毫無防備,一條荊棘藤蔓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男子驚恐萬狀,雙手胡亂抓扯,異能啟動,卻無法擺脫這致命的束縛。
他抬頭看去,正好對上了顧曉微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藤蔓另一端,正握在顧曉微的手中。
男子眼角裂開,瞳孔放大,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法逃脫的唯一原因,就是顧曉微的強大遠超他的想象。
男子終於感到了後悔,他想要開口求饒,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臉色由紅變紫,青筋暴起,死亡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男子耳畔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驚呼聲,其中“戰首”二字格外清晰。
難道顧曉微就是那位從領地前來協助的戰首?這個念頭在男子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恐慌,但命運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思考的餘地。
男子的頭顱被藤蔓猛力扯斷,脖頸處鮮血狂噴而出,如同噴泉一般。
他的身體隨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迅速將周圍的雪地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顧曉微將那顆頭顱用藤蔓卷起,丟到自己腳下,望著那張扭曲的麵孔,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透出極致的冷意。
她一腳重重踩下,頭顱應聲爆裂,腦漿四溢,如同那條蟲子一般,被踩成了肉泥。
其中一個眼珠子被擠出眼眶,劃過天空,形成一道血腥的拋物線,恰好落在匆匆趕來的嚴衡等人腳邊。
“戰首!!”
嚴衡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低頭看著腳下的血色眼珠,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他走到顧曉微麵前,沒有去看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而是對著顧曉微深深彎腰,誠懇道歉
“戰首,實在對不起,讓您遭遇這種事,是我管理疏忽。”
“不怪你。”顧曉微語氣平靜無波,她轉身繼續前行,連頭也不回,對嚴衡吩咐道“把屍體處理掉,喂給變異種,作肥料。”
“是。”嚴衡鬆了一口氣,隨即安排人手清理屍體。望著顧曉微的背影,他心中五味雜陳。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長期忍受家暴、外表柔弱的女子,會蛻變成今天這樣心狠手辣、難以捉摸的角色。
那時在基地,除了洛子媚,嚴衡也清楚徐天流是個表裡不一的偽善者,對顧曉微有著極端的控製欲。
但嚴衡知道,自己並非徐天流的對手,因此無法為顧曉微幫助。
現在,嚴衡深感命運的奇妙。他調整好情緒,加快步伐,朝顧曉微離去的方向追去。
……
“戰首,何不在此多住一晚?明天將是八大基地前往領地聚會的日子,屆時您可與我們一同啟程返回。”
在客廳的餐桌邊,嚴衡靜立一旁,向正在用餐的顧曉微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他稍作停頓,抬頭望了望窗外漸暗的天色,接著說道“時辰已經不早,且外頭正飄著大雪,夜間趕路恐怕不太安全。”
顧曉微將筷子擱在桌上,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經過一番考慮,她終於點頭答應“也罷,那就明天一起出發。”
她本計劃在午餐後便離開基地,但轉念一想,既然嚴衡明天也要前往領地,不如同行。耽擱一晚,也無甚要緊。
顧曉微的目光穿透窗戶,落在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上,眼中流露出幾分憂慮。
這場極寒天氣已持續了近五個月,不知何時才能結束,也不知下一次的天災何時降臨。
這蒼天似乎不願給人類留下生路,天災頻發尚且不說,變異種也在不斷地擴張它們的勢力,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難道真的要等到這世界上最後的人類滅絕,它才會停止這場遊戲嗎?